柳素娥倒是不以为然,看一眼良子,又看一眼沉默不言语的赵明达,轻描淡写道:“市场本就如此,这才叫竞争。”
众人只是咂舌,并不言语。
“你说的没错。”赵明达却释然一般的冲柳素娥轻轻一笑,眉宇间漫过自信,问她道:“到现在,你确定你想要这间酒楼?”
柳素娥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要。”
她的态度很坚定,不带一丝的犹豫。
不争什么,也要争口气。
而且她满怀信心,这酒楼到了她的手里,一定能越来越好。
“好,我知道了。”赵明达勾了勾嘴角,喊了良子飘然而去。
众人都看不懂他们两个再搞什么。
但是看样子,他们对吴家酒楼好像志在必得……
张氏叹一口气,摇着头,总觉得自己的女儿这是在冒险,不可能的事情,她却非要办……
…………
到了傍晚时分,吴家又连续来了三拨人。
一拨是杜家,一拨是郭家,还有一拨是刘记包子铺。
其实这时候的吴老太太心里已经有了谱。
只要刘记包子铺给的钱能比赵家多出来五百两,她就卖给刘记包子铺。
因为杜家,郭家这样的,她压根就不想考虑。
杜家曾经是同行,也是竞争对手,她才不想把好处都让他们给占了呢!
至于郭家,不管他有没有和赵明达勾结,她都不想卖给他们。
这场战争,注定着刘记包子铺会赢了。
而刘记包子铺也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刘记包子铺的东家刘善才,他也如吴老太太所愿,给了五千五百两的价格。
这个价格就永阳镇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而且刘善才是满怀诚意而来,当即就拿出了银票,就等着吴老太太点头同意。
吴老太太心里还有些犹豫。
一则实在舍不得放手,二则,又怕这酒楼会不会还涨价,若是卖亏了怎么办?
“要不……咱们再过几日?”吴老太太满脸的歉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刘善才倒也不逼迫她,只轻轻一笑收回了银票:“老太太当然可以考虑,只是老太太也该明白,过了这个村,就未必有这个店了。”
刘善才口才也很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当前局势老太太想必也看的清楚吧!老太太只是想换个地方去开酒楼,又不是要退出此行业。若是您将酒楼给了赵家,或者杜家,又或者韩家,你想想他们将来得多壮大?”
吴老太太抿了抿嘴唇,这也正是她担心的。
等到一家独大,谁还有本事再加入这个行业?
最重要的是她也心存嫉妒和不甘心,不希望他们独大。
再加上这件事情她也好几天睡不好了,实在是心累急了。
如此一想,便也不再做他想,点头应道:“那就这么定了,就卖给你们刘家吧”
刘善才怕吴老太太会反悔,当即乘热打铁和吴老太太定了书面协议,一手交钱,一手拿了酒楼的房契地契。
签字画押,吴老太太手一直在抖。
大拇指从印泥上落下的那一刻,她心里着实的后悔了……
她后悔了,很后悔。
可刘善才却满脸的笑容,一把将文书拿起来揣在了怀里。
连半分让她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吴老太太在刘善才揣起文书的一瞬间,心都快碎了。
她脚底下有几分踉跄,就好像生养下来精心照料长大的孩子,忽然就被人夺走了一般。
那种锥心刺骨,那种仿佛走不出来的疼,让她难过不已。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绝对不会……
吴春心里也不舒服,忙搀扶住吴老太太,尽量不去看刘善才手里的文书。
刘善才却满脸堆笑,冲吴老太太作揖道:“那您老歇着,我这就回去复命了。”
复命?
吴老太太目光一闪,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声音都颤抖起来:“复命?掌柜要去复什么命?”
刘善才转身看了一眼吴老太太,笑的神秘:“您老过两日就知道了,后会有期……”
言毕,大步向门口走去,只是一个转身就上了马车。
吴老太太如梦初醒一般,声嘶力竭的大喊道:“春儿,快……快去拦住他,这酒楼我们不卖了,我们不卖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