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高原的伤口愈合能力优于常人,总之,他们见面的时候,巩雪惊讶地发现他的脸,已经能看出之前英武俊帅的样子了。
高原换了一套新军装,是春秋常服,他的体形本来就高大魁伟,加上笔挺合体的军装,远看,竟像是一幅赏心悦目的人物素描。
不止是巩雪悄悄地赞叹,连附近护士站的护士,也在悄声议论高原。
那些字眼,无非就是家倩平常心水某位男生的时候常说的那些话,原来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听起来,却感到有些刺耳。。
高原看到她,嘴角自动翘起,扬起手,向她打了个招呼。
“高原-----”巩雪经过护士站,在她们惊讶又嫉妒的目光里,‘碰巧’叫了声中尉的名字。
她的个子高,气质又好,加上不算幼稚的长相,和高原站在一起,还是挺登对的。
高原早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戏,想笑又不能表露在脸上,于是摸摸她俏丽的短发,佯装什么也没发现似的夸奖她:“小雪穿黑色,很帅啊。”
这趟来南疆,她只带了黑白两色的衣服,昨天白色的羽绒服已经被刮破了,只剩下这件黑色的棉衣。这件衣服是爸爸妈妈当做生日礼物从南疆寄给她的,没想到,会在南疆穿上它。
高原看她神色不对,立刻知道她身上的衣服,可能和她的爸妈有关了。
“对不起,小雪,我不知道。。”话没说完,他便看到小雪笑了,淡淡的微笑,像是她身后的初阳一样璀璨,光亮。
她对高原说:“是我,想穿给他们看。”
追悼大会后,除了巩亮军和曾如兰的骨灰还放在殡仪馆等待年后下葬外,其他两名烈士的骨灰已经由他们的家属带回家乡。
严打战役和巩雪那次的车祸意外发生之后,特种大队减员严重,加上还在住院的何红桥、高原等人,很多正常的工作陷入了停滞或是半停滞状态。
秦队为此苦恼不已,他在办公室抽烟,一根接一根,很快,烟灰缸里便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让他烦恼的事情还不止人手紧张这一桩,昨晚凌晨时分,巩明军打来的那个电话,才是让他头疼欲裂的真凶。
要不要处理,要不要立刻把高原弄回特大来,是他当前面临的最大的难题。
如果事实真如巩明军所说,高原做了不该做的事,那他的前途,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到那个时候,他如何向老首长,高原的父亲交代,还有巩队和曾教导员,他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烈士!
秦队从未对人提起过,他有意栽培高原朝指挥人才发展的想法。
他并不是出于私心想帮高原走上坦途,而是欣赏高原的军事指挥才能,想把他变成巩亮军那样有价值的特战指挥官,才准备和政委何红桥商量这件事的。
可是,想法还未付诸于行动,巩明军的一通告状电话,却把他陷入到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