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所有人,他无愧于心,却唯独对这昭平公主……如果他能留在自己身边,让他对不起一个女人,他愿意背负这份愧疚。
……
战王府,清萱苑。
“公主,这国……国师竟……竟然是……好龙阳断袖之人,而……而且王爷也竟然……竟然是……”小豆脸都憋红了才终于将一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一旁的金姑姑目瞪口呆了好半天才回神。
“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金姑姑,您是没去,要是您去了,您也会亲眼看到的,当着楚国满朝文武大臣王公贵胄,那国师就……就这样。”小豆抱着金姑姑一屁股坐她腿上去。
金姑姑被她重重一坐,面色一黑:“你给我赶紧起来。”这丫头看着没几两肉,没想到还真重,她吃了石头是不是?
“啊,对不起,对不起,金姑姑,小豆不是故意的,您没事吧?”小豆慌忙起来跳到一旁吐着舌头。
端着茶盏轻沏着茶的周蓝儿看见两人,抿嘴轻笑了一下。
金姑姑见她愉悦轻松的笑颜,心里有些沉重起来:“公主真的对战王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吗?毕竟,您已经嫁给他为妻,这天下人皆知啊。”涉及两国利益,公主又不能和离,难道只能眼睁睁的在这里等着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逝去?这对公主,是何其的不公?
小豆的面色也严肃起来:“是啊,公主,我们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就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呗。”周蓝儿轻啜了一口茶,淡声道。
“可是……”小豆挠了挠头,虽然这样一来,公主就不用担心战王会碰她,可是这样一来,公主和秦将军也还是不能在一起啊。
“不行,这件事我们不能置之事外。”金姑姑突然道。
周蓝儿挑眉。
金姑姑面色凝重起来,忿忿不平的道:“楚国欺人太甚,悔婚,连带着这战王都是个断袖之人,这件事必须要让皇上知道。”
周蓝儿面色黯然下来,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受了委屈,可是当初她之所以认命是因为周国需要她嫁过来。
万一这件事闹大了,两国不但不能谋和,还会兵戎相见,边关百姓又将要面临战乱之苦。
见她黯然,金姑姑眼神怜惜的轻拍着她的手:“公主,这么些日子以来,奴婢也看明白了,是奴婢误会您了,您是个有大胸襟的人,您不会置周国于不顾,只为一己之私,否则您当初也不会同意远嫁和亲而来了。”
小豆面色一黯,嘟嘴暗自嘀咕:“原来您终于看明白了,难怪愿意这次让秦将军保护公主去随行狩猎呢。”以前防秦将军和公主防的像贼一样。
金姑姑叹息道:“奴婢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可是您也不能太委屈自己啊,再说我们周国又不是眼巴巴的求着他们楚国来的,是他们楚国求着我们周国来的,现在事都没成,就这样对待我们,要是我们一味的隐忍,岂不是让他们楚国看轻了我们周国?以后还指不定得如何待您了。”
小豆眼睛一亮,重重点头:“对,公主,这件事我们不能和他们算了。”
“这……”周蓝儿压下心里的波动,眼神有些迟疑。
“就这样办了,奴婢去写信,送回周国去。”金姑姑性子也是个利落的人,转身就走了出去。
“公主,您不高兴吗?”小豆看她脸色轻声问道。
周蓝儿苦涩一笑,她不是懦弱原受委屈之人,她只是不想让父皇为难,而后又夜深人静时自己面对失望和失落而已!
她心里又何尝不愿意父皇为了她不受委屈而放弃与楚国谋和的机会?
可是,可能吗?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否则父皇了不会答应将她嫁过来了。
……
信阳茶楼,二楼厢房,宁青低头凝思着,这几天京城里的传闻,他自然也听闻了。
说云弟和楚绝成龙阳之好,他不相信,蓝云不会是这样的人,楚绝也不会是这样的人。
可是……心里却又有一道声音在悄悄的冒出头,真的不可能吗?
不,他知道的,可能的,可能的。
毕竟,没有人比蓝云更风华绝代了,哪怕他只是静坐着浅笑着,哪怕他身上的僧衣,却其神态、姿态,皆可惑乱人心。
他能让人心浮动驰然起来,视线控制不住的在他身上留连忘返。
他的存在,胜过一切风采。
这一点,他心里不也非常明白吗?
楚绝再如何厉害,也终究是男人!
只是蓝云呢?他是真心的还是这只是他为达到他的目的而使用的手段?
如果前者,那……
如果是后者,他又究竟想要做什么?
宁青清眸倏沉,淡声道:“你走一趟战王爷,我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少主。”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厢房内响起,却并未见人影。
宁青重新摆弄着桌几上的残局,修长的指尖轻执起一颗棋子,唇角轻轻一勾,似笑非笑,悔婚?在周国的公主嫁过来后,楚国竟然悔婚,楚鸿楚绝二人不可谓不狂妄了。
棋子在指尖把玩,尔后轻轻的落于一处。
他垂眼,两扇密集而纤长的睫毛长长的几乎盖住了眼睑,淡绯的双唇微微抿住,片刻后,唇畔微启,逸出一声怅然的叹息:“不与之较量一下,终究是难以释怀啊。”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被推开,平叔走了进来,恭敬的拱手道:“东家,国师传来回复,说是有时间再来与你谈佛。”
宁青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平叔,你忙去吧。”
平叔站在那里有些欲言又止。
宁青淡挑眉:“平叔有话要说?”
平叔左右环顾一眼四周,眼神紧张。
宁青失笑:“二楼没客人,只有我一人,平叔但说无妨。”他已经知道平叔要说什么了。
平叔紧张的道:“那……东家可别怪平叔多嘴,现在虽然没有人敢再议论国师与战王断袖之事,但……但这事并非是空穴来风,东家,不管这断袖之人是谁,您还是和那国师别再来往了,万一……万一这断袖之人是这国师,也许他借机接近您是对您有非份之想呢。”国师美若天仙是不假,可东家在他们心里也风华绝伦啊。
这国师说不定真是妖僧呢,连战神王都被他沾染了。
“东家,您还是别再和他来往了。”一想到今天东家竟然让他去国师府递贴传话,他就很是紧张啊。
东家可是好人喃,又温和又有礼,他们是三生有幸才跟了这么好的东家,实在是不忍心东家沾染上那些有恶习之人。
宁青轻笑:“平叔多虑了。”
“嘿嘿,我也知道是我多想了,东家您既然都知道了,那小的下去了。”
“去吧。”宁青温和点头。
平叔出去将门带上,宁青垂下眸,看着棋局半响,又漫不经心的取出一枚棋子,他竟然回拒见他了,事情似乎真的有些非比寻常了。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何会找上楚绝?寻仇?还是另有隐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