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顾妈妈今日去接了吕氏母女来府中便去凝晖堂回话,这会子回清楚了话,便又过来一趟,看看是不是还有不妥当的地方。
岂料,才进门就听见赵嬿婉的一席话。她虽然对于栗婆子吃瘪没有什么想法,但是赵嬿婉这字字句句的说着老刁奴刁婆子,也算是触及了她这个做了几十年下人的人的神经,故而她才会发作。
“我还想着你历练了这几年,能成了些,不想今日才把这事交给你,你就弄成这样。”对栗婆子,顾妈妈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也不知道老太君是怎么想的,这栗婆子如何能做的了姑娘的管事妈妈,就更别说还要教养姑娘了,别说这姑娘本来便不怎么样,就是个好的,被栗婆子这样的教养,也不会成器。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教导三姑娘,多懂些规矩。”
栗婆子虽然心里不服气,却不敢说什么,只能把一张老脸都挤出花儿来,尽力的讨好顾妈妈。
“我又没说错话,你算什么,不过也是个下人罢了,居然敢说教导我?还有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祖母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也来在我跟前嚣张?”赵嬿婉看着这二人,颇有些不乐意,因而不认错也就罢了,居然还大声呵斥顾妈妈。
顾妈妈做为老太君身边第一得意人,这么多年莫说是府中的下人不敢不敬着,便是主子们也要给些面子,尊称一声顾妈妈,说话的时候带着些客气,如何能甘心被赵嬿婉这样一个不得宠的小主子给下了面子?
因此,顾妈妈说话的语气中就多了几分严厉:“容老奴提醒姑娘一句,在府中您只有一位母亲,那便是二爷的太太。现下太太虽然去了,可是礼不可废,您不能称呼姨娘为母亲,这是其一;二者,栗妈妈是老太君安排给你的教养妈妈,你原该尊敬她,怎么反而口口声声的说她?其三,我便只是一条狗,那也是老太君身边的狗,总比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的清白,还不需要姑娘在这里大放厥词。”
顾妈妈这也算是气坏了,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虽然说和赵嬿婉这样一个小孩子置气,确实是有些丢份,可今日要是被她骂了不还口,顾妈妈还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身份地位。
赵嬿婉可没有想过,这府中的下人还敢跟自己回嘴的,以前在花枝巷的时候,那些下人那个不是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便是自己打了她的左脸,她还会把右脸凑上来让自己打呢。
“我是府中堂堂的姑娘,说什么做什么,难道还让你们做奴才的管着不成?你们还不让我把母亲叫母亲,我今日说清楚了,我从出生开始就只有这一个母亲,以后也自然只会有这一个母亲,自不会认不相干的人做我母亲。我要找父亲,我要告诉父亲,你们都欺负我。”赵嬿婉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的厉害,便要冲出去找赵仲康。
栗婆子、顾妈妈等人自然不能放任她就这么出去,忙就要拦住她。
不想赵嬿婉冲过来,又是怒气冲冲的,算是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加上顾妈妈又是冷不防,直接就被被她冲撞倒在地上。
顾妈妈年纪原就不小了,这些年又是跟着老太君身边,自是没有干过粗活,养的倒是比寻常婆子娇贵些,这一撞倒,恰巧又跌倒在台阶之上,旁的人还来不及到跟前搀扶,就只听见她凄厉的鬼哭狼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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