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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什么？

眉间染上不知名的愁色，杨纪行握紧了被子下的小手，一夜未眠的疲惫侵袭而来，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抬头去看挂着的点滴。

还好，还有半袋。

于思妙望着头顶上的刷地白白的墙壁，面无表情地躺着。

她想，她想亲耳听他说出来，让他亲口给她证实她心底最害怕却不带丝毫希冀的那个猜测。

“孩子……”

“孩子，还可以再有。”

她就知道，怎么可能保得住，就算她拼了命，怎么可能保得住！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能睁开眼睛！为什么她没有和她的孩子一起离开！

她抛弃了她的孩子！

为什么……她的孩子……

呆滞的目光水色一片，泪滑过脸颊，在颊边留下长长的一条无色的痕迹。

她的眼神里只有空洞和绝望，好似被夺去了最后的希望和理由，一旁的他慌了，手忙脚乱地抹去她眼角的泪，连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你不可以。”

于思妙将头转向他那一侧，没有焦距的目光好像在看他，又好像并没有看他，而她早就忘记了该怎么思考。

“你在说什么？”

“你有我。”

“所以你在说什么？”

“于思妙，我说你有我，你还有我。”

“抱歉我听不懂。”

“我是你的了，你一个人的。”

将她带回他的身边，就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抓紧她？

这一刻，自己的心，他再明确不过。

她是他的女人，他要她成为他的，他一个人的专属，而他一直都在这么做着。

她的为什么，他终于找到了答案，终于找到了说出口的勇气。他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过这三个字，甚至是他曾经认为会和自己走完一生的伊宁都没有，唯独她一个。她夺走了他的心，他将他全部的爱都给了她。

他的心，从今往后，只为她一个人而跳动。

于思妙却没有花一点心思去懂他话语中的意思，而他一反常态耐心地解释着。

“所以呢？”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哦。”

“无论你要什么。”

“我想要回我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我只想要这一个。”

“妙妙，孩子已经离开了。”

“你知道吗，我照了B超，他才只有那么小小的一丁点，可是我却感觉得到，我感觉到他就在我的身体一点点长大，我还给他买了胡萝卜，我还想着要给他喝什么奶粉，可是，可是，他怎么就，你说，他怎么就忍心离开我呢……”

“他没有离开。”

“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我很想他，很想很想他……”

“他会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

“呵呵，你以为我是脑残吗？”

“我会永远都记住他。”

“哦，你是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