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沉默,而后开口,“颜少并非博爱之人,但对秦雅扬,到底还是另眼相待。”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认为她仅仅是因为秦雅扬那张漂亮异常的脸而差别待遇,充其量那只是一种契机,不然的话两年前她不会任自己吃亏也不动秦家分毫。
蔚相思浅笑,“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不过你要知道,我其实不想被那张脸困住。”若是可以,她也希望自己能有过去二十几年所没有的突破。
许久等不到他回话,蔚相思颇有些意外,“看你刚刚的神情,我还以为要跟我大打出手才能叫你平静下来。”当初她一直觉得他的眼神杀气太重,所以后来跟在她身边做事后他便一直带着眼镜作为遮掩。兴许是这个形象塑造的太成功,总是有许多人误以为默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男子。
“颜少于我有恩,我不会对你动手。”他自幼便是不知其母的私生子,在男丁兴旺的道恩家并不受重视。在遇到上官浅颜之前,没有人会在乎他是生是死,更不会有人为了救他活命不眠不休整整三天两夜。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明白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跟在这个女人身边了,护她周全,是他最重要的职责。
蔚相思勾起唇,“我知道两年前在高雄发生的事最难以忍受的人其实是你,虽说集团的六位指挥官是自学生时代就厮混在一起的伙伴,可是出社会以来我们六个能聚在一起的时间非常有限。相反,你跟寂静一直在我身边几乎寸步不离。尤其是你,你把我的安危视为第一要紧事,自然不能容忍我受到半点委屈。”然而当初她嫁到秦家之后的种种,甚至流产离开医院,默然都看在眼里。若不是她下令不准倾世任何人动秦家半分,恐怕默然会是第一个将枪口对准秦雅扬的人。
“颜少心如明镜,默然自是不必多言。秦雅扬昔日可以伤的了您,不代表今日依然能够。”依照他这几日的观察,那个男人迟早会为当初自己的所为而尝到苦头,与其他来动手,倒不如静观其变。
蔚相思扬唇,“一周之后是秦雅扬同李滕欢的婚礼,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默然顿住,“颜少是希望……我出现在婚礼现场?”李滕欢是何人,他自然清楚,但倾世其他人不该知道的。
看到他迟疑的神色,蔚相思幽幽的道,“就算多年前我对她没有印象,难道这两年我还会不弄清楚吗?她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不过因为是道恩家族这一辈唯一的女孩,所以自幼被保护的格外周到。”
“所以颜少是想借由这次婚礼……引得道恩家的人现身?”先前他还不解为何会传出秦雅扬与李滕欢结婚的消息,原来看似是在赌谁先走人的游戏背后是颜少在运筹帷幄。
蔚相思轻道,“我并不是有意为你跟卿舞创造什么机会,而是这两年道恩家族的势力扩张的过快,而且……任何意图对倾世不利的势力我都不会让它自由发展。”这件事无关任何人的委托,而是身为倾世指挥官所必须做的事。
默然淡淡的开口,“道恩家如何我并不关心,若是颜少觉得有必要,铲除掉也无妨。”他对那些人并没有任何感情。
“不,铲除它要花的力气跟回报根本不成正比。更何况,我至少也要给滕欢学妹一个面子,要他们知道收敛就好,另外我得告诉他们,你已经是倾世的人,就算再有能力,也跟道恩家族无关。”蔚相思浅浅一笑,讲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默然心底一震,颜少的意思已经明显,会大费周章的对付道恩家族,到底是因为知道了那个名义上是他父亲的男人有意要他回去接管家族势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