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打听到多少有关学院的事,单单这为人处世的道理就学到不少,包括许多御下之道,如何处理人事纠纷之类的,真真是长了好大的本事。顾氏又是有意教导女儿的,每处理一件事,就费心解释上半天,也怪不得芳茵只无意间就能学了许多处事之理,真真是可怜天下慈母心。
只说那天大爷屋里的俩个大丫鬟闹将起来,被大爷的奶嬷嬷一起绑来请太太做主一事。太太先是问都没问,便直接罚了俩个丫头三月的月钱。
后分说清楚,原是那个叫粉荷的丫头半夜里无故去了大爷的书房,被专管书房的叫新蕊的丫头抓住,爷们的书房算是府门重地,不比小姐的,只是个读书的地方,里面或有许多机密文件,新蕊便将那粉荷丫头拿住要与大奶奶发落。
这事惊动了书房内间办公的少爷,只说这大半夜的,你们奶奶现在房里歇着,还是等到天明再去找你们奶奶处理吧,就放在一边没多管这事。
待等至第二天,大姐儿身子又有些不好,大奶奶忙着照顾姐儿,没空管这事,便叫爷的奶嬷嬷将两个丫鬟全都带到太太这里,说是全凭太太做主。这两人就这样便到了太太眼前。
待太太问明原委后,便直接将那打着送点心名义,摸进了爷的书房的粉荷调到外面的庄子上,也不给丝毫分辨的机会。
因是书房重地,凡是爷们的书房,必是派众人把手的,而粉荷却轻易摸进了少爷的书房里,难道外面的一众仆从皆是些木头摆设不成?
原来那叫新蕊的丫鬟仗着爷的宠信,将半夜看护的仆从全给放了假,只剩新蕊与少爷在书房里孤男寡女的,且直接导致了粉荷这小小的一个丫鬟轻易摸进书房内里,用心实是居心叵测,便将那管书房的新蕊丫头直接降为三等丫头罚去伙房烧火去了。
此时处理完后,顾氏还将此中门道专门分说给芳茵听。
“那叫新蕊的丫头,自小便服侍与大爷,情分自不一般,若是无甚意外,便会是你大哥顺理成章的姨娘。”顾氏边抿着茶水边解说。
芳茵想了想问,“那叫粉荷的难不成是大嫂派去的不成?目的是要瞧瞧大哥在书房是否真的在处理公务。”
“不,那丫鬟怕是自作主张罢了,至于有没有人挑拨着她去书房这就不好说了。”顾氏回道,“不管怎样,昨夜她还是去了,新蕊这丫头向来跋扈惯了,便逮着那丫头不依不饶,却不知自己早已被主子奶奶所不容。”
“那嫂子为何没将其直接发落,却又交给了母亲来处理。”芳茵一边为顾氏捶腿一边问道,“直接处理了不是更干脆些。”
“那是表示对我这当家太太的尊重呢,也是想要一个信号。”顾氏道。
“什么信号?”芳茵不解问。
“一个是否该给你大哥纳妾的信号。”顾氏笑着说,“若是一般人家,新妇娶进门三年后,长辈们为表对小辈的喜爱,便会赐给小辈美妾的,而你嫂子满打满算已进门五年有余。”
“母亲自然不是那一般的长辈,才不会给哥哥什么美不美妾的。”芳茵不乐意道。
“可你嫂子并不知道,我并不是那不通情理的恶婆婆,要非破坏自个儿子的夫妻感情。”顾氏好笑道,“你有空就去你嫂子那坐坐吧,和她好好聊聊,要知道处理好姑嫂之间的关系也很重要,你和我那小孙子就处的不错,以后也要好好与你嫂子处处,你会慢慢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处事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