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黄儒师念完《及冠》,观礼的代表便一一轮流走上来,给吕杨念短句祝词,一般是“长大成人,祝愿成家立业”等等言语,吕杨唯唯诺诺虚心接受祝贺。
在皇朝之中,及冠之礼已经逐渐形成各种约定俗成,一般包含几大方面,第一观礼,及冠一定要有亲朋或师长在场,及冠者必须束高冠。
第二是拜礼,拜的是天地君亲师和祖先,第三念《及冠》。第四便是祝词和谢礼,包括给及冠者取表字。
吕杨入师门的时候已经取过表字,所以在这里便不需要再行取表字,接受众人祝词还礼之后,及冠之礼便成了。
圆明宫正厅之中,热闹非凡,因为特意选的临近正午的时辰进行及冠,半个小时便完成整个及冠之礼,最后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摆席。
吕开泰夫妇将众人引导到宫殿的侧厅,连着侧厅和回廊,摆上了十几桌酒席,众人欣然入席,在座的有些人是服用辟谷丹的,所以吕家也都很细致地准备了新鲜的清果、深山清泉,以及品质上佳的辟谷丹等等。
吕氏圆明园连着摆了三天流水席,后两天规模很大,书院和临水山庄、以及和金丹一品堂有来往的人都有福了,能够进入圆明园游览不说,还能大吃大喝一顿,一连几天,秣陵府内人们将圆明园和吕杨及冠的事情当成了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
及冠之后,吕杨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很快将不一样了。及冠第七天,师姐黄道蕴立言成功,如愿晋级,成为秀才。一时间白龙潭书院乃至秣陵府都小小震动了一下。
黄道蕴在秣陵府素来薄有才名,黄道蕴前往神都,在六艺殿比上,以惊人的术数造诣名动天下,消息传回,整个白龙潭书院和秣陵府均震动不小。
黄宗羲一门,出现了吕杨和黄道蕴这样一对天才,一度成为秣陵府人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同时,吕杨和黄道蕴也成了荒州年轻一辈的儒生备受瞩目的人物。
黄道蕴以女子之身博得这样的成绩确实让全荒州的少年少女倾慕不已,以至于黄道蕴身上的光环太过耀眼,隐隐有盖过吕杨的趋势。
这就是大匡皇朝,儒者们附庸风雅,追逐时尚,虽然女子的地位普遍低下,但若是出现那么一位如同黄道蕴这样的才女,便显得耀眼非凡了,这必然会更让附庸风雅的儒生们万千瞩目,让他们趋之若鹜。
黄家的门槛一时间又被登门的媒婆踏破了,邀请黄道蕴踏青或是参加诗词歌赋会的帖子更是让奶娘吴氏接得手酸。
黄家的庄园也开始修建了,因为需要照看,而且男女有别,黄道蕴是没有办法游学的,而吕杨的游学已经提上了日程。
黄家别院书房,黄宗羲端坐在书案前,吕杨和黄道蕴恭恭敬敬坐在两章蒲团上,正在等着黄宗羲训话。
黄宗羲打量了吕杨和自己的女儿一番,十分满意,心想总算是放心了,能够招到吕杨这样的女婿,乃是黄家之幸。
“老师有什么吩咐请说吧,弟子听着呢!”吕杨坐着,抬手平揖道。
黄宗羲点点头:“你们也知道,为师已经突破鸿儒在即,需要隐修破关,预计半载可以晋级成鸿儒,若是顺利,二十年之内,或许有希望成为宗师!”
“恭喜父亲!”黄道蕴欣喜,吕杨也是心里激动,若是黄宗羲成为宗师,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次隐修很关键,而且纯阳还要游学,所以你们的婚事延后半载,到时候我晋升鸿儒,纯阳也游学归来,正好皆大欢喜,不知你们的意思怎么样?”
吕杨看了黄道蕴一眼,转头道:“就按老师的安排吧!”黄道蕴也有些不太好意思,点头道:“依父亲安排就好!”
“那好,这事就先这么定了!”黄宗羲转头对吕杨道:“游学之事有什么打算吗?”
“回老师,弟子思前想后,已经决定不在九州之地游学,因为那样意义不大!”吕杨郑重说道。
“不在九州之地游学?”黄宗羲露出诧异之色,一旁的黄道蕴则皱了皱眉头。在大匡皇朝,一般秀才游学,说好听是游学,说不好听就是吃喝玩乐。
踏九州山河,每到一地,必去各地馆驿,结交同道朋友,拜访各地的书院、书社以及六艺会馆,不断切磋技艺,取长补短,这游学的日子一般都会过得十分滋润,甚至可以说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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