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村庄不大,欧阳云祯和月白几乎将整个村庄走了一遍之后,都是没有看到这样的一个地方。最后只得寻了一处僻静的农家,敲了敲门。
“哪位啊,”
此刻已是半夜时分,农家多已吹灯入睡。因着月白敲的声音够大,此刻便只听得一位农家妇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声音之中,还带着浓浓的困意。
“你们找,”
那农妇开门之时,最先瞧着的便是欧阳云祯和月白这两人她们夫妇应该都不会认识,这才疑惑的开口。但这话又还没说完,就看到月白所扶的这名男子身上到处都是血迹,看来伤得不轻。
“姐姐你能不能让我们在这里住上一晚,我们明早天一亮就走。”月白看着越来越虚弱的欧阳云祯,不禁焦急的对那名妇人道。
这妇人看着他们两人身上都有这样重的伤,本是不想收留的,可又转念一想,若是再由着这名小娘子扛着这重伤的男子再到其他地方投宿,只怕还会受到拒绝。这样一来,兴许会让这重伤的男子丢了性命。
是以,百般考虑之后,这名妇人便是开了门,让月白搀扶着欧阳云祯走了进来。并且,这位小娘子的一声姐姐,叫得她也是极为欢喜。
她这种在村里做农活的妇人,但凡走出去,别人张口都是叫大婶,其实她才二十几,哪里到了大婶的年纪。
“我们农家住的地方小,这个房间还是才铺出来,准备让我家娃搬出来的。赶巧我娃今儿怎得都不肯过来,倒可以让你们夫妻二人在这里将就一晚。”那妇人对月白和欧阳云祯都是极为热情,看这二人郎才女貌的,这妇人便直接将他们认成了夫妻,这一时也忽略了月白并不是梳的妇人发髻。
“姐姐,我们,”月白听到这妇人说的话,立刻便要开口,想要向这妇人澄清她与欧阳云祯的关系。
“多谢了。”
月白还未说完,欧阳云祯便是如此说道,如此,便是正好将月白的话打断,那妇人此刻也已经离去。
“我家的偶尔会去打打猎,所以家里倒有些金疮药,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处。如果需要水,你们可以到厨房和井中自己弄。”
那妇人去而复返,手中又多了一个瓶子,但这妇人说完这话,同时将瓶子放下之后,便又迅速离去。
来了这次之后,那妇人倒没有再来,应该是去休息了。
月白看着欧阳云祯衣衫上的血迹,双唇一抿,立刻便是走了出去,再进来之时,便是端了一盆热水。
“谢谢。”
欧阳云祯看着月白端进来的热水,神色先是一怔,复而勾了勾唇,对月白微笑道。
“我先出去了。”月白慌忙的低下头,以自己此刻最快的速度从这房间中跑了出去。
月白站在房间之外,心中为欧阳云祯却十分担心。他身上的伤不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小娘子,你怎站在这外面,你家相公受了那么重的伤,一个人怎得好处理,你还不进去帮忙。”
那妇人似是起来如厕,看到月白竟是站在房间外,立刻便是往她这边走来。此时这妇人一边对月白说着,一边更是动手将她往房间里面一推。
“都是夫妻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当房门打开之际,这妇人瞧见里面的男子褪下了上衣在上着药,突然之间便是明白了这小娘子是在害羞。她曾经也是从这害羞的一步过来的,笑了笑,妇人便是直接这般说道。
此时月白是被这妇人强行推入了房间,正好看到了欧阳云祯已经褪下了衣物的上身,顿时脸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
更何况,在她进来之后,那妇人又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夫妻’。
她跟闲王爷清清白白,并且,也是不可能结成夫妻的,现在被别人误会,她本该是不管怎样都要去将这件事跟人解释清楚。
但是,仔细的想一想,她竟觉得自己,并不排斥被别人误会,并不排斥与闲王爷结成夫妻的这种可能性。
可师父明明告诉过她,结成夫妻这种事,一定要是两情相悦。首先她并不喜欢闲王爷,闲王爷也不喜欢,他们两人之间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看来,可能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让她的脑子变得更为迟钝了。否则,她是一定会追着那妇人去将这件事说清楚的。
月白在心中这般解释,这般对自己说着,但月白却是偏偏忽略了自己对欧阳云祯的那种不舍之情。在现在,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情绪便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