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王府的下人,是向我通报你不见了。但锗邗再大胆,也不敢直接到成瑞王府掳人。然而,若是你与七儿从王府正门出去,府中下人也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解释,你们是偷偷离开。既然是不想让我和冀王府的其他人知道,一心想摆脱冀王府,你们自然是要离开这里。”锗天予回头看了司如影一眼,却又想到自己在宫中时答应皇帝的话,不禁立刻又将脸转了过去。
“我答应过的你事,只怕还要等些时日。眼下,是我违了约定,你若是要怨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既然你不想待在冀王府,不愿留在京城,我自会帮你。你知晓我心系着其他的女子,我必然是要找她的,而强行将你留在这里,同样对你不公。”锗天予此言,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叹息,“等你安顿好后,可于我修一封书信。日后,待我能兑现诺言之时,便将休书送去。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到锗天予说出这一番话,司如影心下有些触动。锗天予将她的心思猜中了大半,她若不愿,便不强求。可是,若等到日后,锗天予知晓了抚琴之人是她,不知道他会如何?想到这里,对于锗天予,司如影心中竟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意。她一步一步,诱导锗天予答应写下休书,同时,亦是诱导着他亲自将自己送走。
在这京城之中,锗天予虽是位高权重,却依然是孤独一人。皇帝老儿不知是何缘由,处处压制着他,而锗邗却是处处针对,就连锗天予的母妃颐妃娘娘,也与他像是有着难以逾越的隔阂。
此刻锗天予转身从马车旁慢慢走过,司如影的目光紧紧的锁在锗天予的孤清的侧颜之上。
心下猛得一顿,双手便是紧紧的抓住了马车的缰绳,大喝一声,赶着马车狂奔而走,速度之快,却在抵达下一个分叉路口时,司如影忽而用力将缰绳拉住,沿着原路返回。
锗天予是徒步行走,速度自然是比司如影驾着马车慢了不少,这一来一回,司如影仍是很快便赶到了锗天予的身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锗天予不禁猛得回头,视线定格在了司如影的身上。
“七儿身上余毒未清,不适合长途跋涉。京城各类奇珍药草颇多,还是先解了七儿身上的毒,再走也不迟。劳烦冀王爷帮忙寻一处雅致之地,我与七儿暂且住上一段时间。”司如影立刻同锗天予说道,要给七儿解毒,所以必须留下,这不过是借口之词。也许司如影此刻也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又不愿意走了。
或许,她只是在等待时机,以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她并不适合离开。皇帝那老狐狸一定是跟锗天予说了什么,才让锗天予突然改变了承诺。只是,现在即使是她开口询问,锗天予应该也不会说。
司如影明明想走,却突然要留下来的事,锗天予虽觉得有些奇怪,却仍是按着司如影所说,在京城另外添置了一处雅居,让司如影暂且居住。
七儿所中的毒,并非那么难解,只要有足够的药材,要配出解药,对司如影来说,也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
这几天以来,锗天予会偶尔过来看看。司如影并不希望他来得太过频繁,也不希望他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