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这话说得,让人越发的糊涂。”司如影讪道。欧阳云祯这语气,难不成从一开始,潜伏在锗天予的身边,并非他的本意。
“我母亲诞下我后,是在天胤国生活,‘土豆’并不是假名,这是我母亲唤我的名字。拜师学艺五年,出师之后,扶苍国皇室的人找到了我和我母亲,这才有了欧阳云祯这个名。”欧阳云祯款款道出这一层故事,却有很多事,一言带过。“在扶苍国兜兜转转几年,因我曾与锗天予拜在同一个师门中国,后来便被派到天胤国,接近锗天予做了卧底。”
欧阳云祯说到这些,这才同时解开了司如影心中的一个疑惑。难怪他与锗天予是五年师兄弟,三年主仆,原是一半为真一半为假。
但是,中间的那几年,欧阳云祯在扶苍国又经历了什么,无人能知。
“真不知道,你对锗天予是顾忌了同门之情,还是另有打算。你是真的在为扶苍国做事,还是,在为你自己做事?”司如影只淡淡的叹了一声,这句话,仅仅是稍作感叹,也并非是要探究欧阳云祯的心理。
在这些事情当中,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司如影即便是知道了,又有何用。更何况,现在她并不想知道。
“我到底想做什么,或许我自己也不知道。”欧阳云祯笑笑,想想这些年受制于扶苍国那些所谓的权贵所做的事,心中并不舒坦。
“现在夜已深,我已让店家多给了几床床褥,你自己铺好。”欧阳云祯暗暗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房间角落中放置的那些棉辱,自己便是直接躺在了榻上,闭上了双眼。
欧阳云祯的转变太快,让司如影稍有些诧异。
虽说欧阳云祯径自睡在榻上,留她一女子打地铺之事,颇有些出人意料,但司如影也并不觉得有所不妥。
与扶苍国的二皇子同处一室,司如影现在没有任何睡意。若是她能有机会逃走,便是再好不过。
但是,这个欧阳云祯,到底睡还是没睡,司如影真弄不清楚。
只要司如影有所动静,欧阳云祯便会出声。如此折腾了一夜,司如影想,或许,这欧阳云祯是在试探于她。
兜兜转转,也只在城内晃了一圈,又回到了欧阳云祯所说的那座牢笼。这趟出去,逃脱不成,司如影担心,再想逃,会更加之难。不知,锗天予还等不等得及。
“扶苍国与夷国联手,天胤国这次只怕很难顶住。天胤国的援军刚去,今早便已传来捷报,很可能,不出一月,天胤国便会攻陷。”欧阳云祯刻意为之,在司如影面前说出这个讯息。
听及此,司如影心神一震,却苦于被欧阳云祯限制着自由,无法帮到锗天予。这些天,司如影已在自行研究下在她体内的毒,希望能尽快恢复武功。但欧阳云祯知她神医妙手的身份,留了一手。
若她想强行解毒,便会在内力恢复的同时,中另一种烈性的毒,重则当场毒发身亡。在这两者之间徘徊,短短几日,司如影暂未能想出其他办法。
“我知你很想离开扶苍国,将宁娡儿的事带给锗天予。但不可能,这场战事已经触发,便不容许任何人破坏。”看到司如影脸上的愁容,欧阳云祯的神色微微有变,“司如影,你是因为天胤国,才不顾生死查明宁娡儿的事;还是因为锗天予,才会不顾性命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