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皇叔,最近宫里开了海棠花,可漂亮了,我想去看。”
“叫着你哥哥一起看吧。”她摸着他的头。
“才不要,他无趣的很。”
…………
三日,不快不慢。
沧海神出鬼没,白天还能见到人影,晚上就又消失不见。她从不担心沧海的安全,他的实力深不可测,饶是她都猜测不出个一二。如今三日之后,他身上的毒都退了,这世间便是再无人能伤沧海一分。
她寻了一简单的衣袍,穿在身上。要去碎玉轩商讨谋反的百年大计,不能太过声张。
这两天王府里夜晚静的连个知了叫声都没了,偶尔能听见兵戈交接的声音,吟月也当完全没有听见。看来昭阳比她想象的更狠,直接在她府里安插人手。任何想要接近她的人,统统都被昭阳清理利索。
空气中弥漫着一抹桂花香和淡淡的血腥味。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时百花杀。
碎玉轩。
一处别致而又静谧的院落,仅仅落座四人。濯洮,戊程束,龙舒宣,龙吟月。
精于算计,善于攻心的当朝宰相的濯洮。
兵马大将,铁血肃杀的镇北统帅的戊程束。
还有一个一心想要谋反的龙舒宣。
几人都是无话,既然是聪明人,有些话说多了,反倒不利于大局。
三杯两盏间,濯洮开口了。
“宣王通知我等一聚,这眼下镇南将军柳千尘南下抗蛮,皇城兵力正直最紧缺之时,不失为揭竿而起的最好时机……”濯洮很是明白自己在这群人中的地位。他参与谋反于他来说并无好处,因本就不是皇亲国戚,就算谋反也做不了皇帝。现下在龙舒言手中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地位已经不能再高了,为什么这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也要在乱世中搀和一笔。
这一点她很是费解。
但龙舒宣相信他,她也不想多问。
“若是夺权,势必以乾王为尊,这时间便由乾王定吧。”戊程束老奸巨猾,在北方打了二十年的仗,沙场如官场,只不过是见不得光的血腥,和无声的刀光剑影罢了,权谋之术他早就摸得透彻。
龙舒宣自顾自的喝着酒,是不是望着吟月,不知想些什么。
吟月笑容灿烂道:“既然大家都想让我想一个时间,那就……五日之后吧,一来柳千尘带着军队刚撤出京城,五日之后回援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些时日大家也好尽快做些准备,早点做完,也防夜长梦多。”她目光灼灼的盯着濯洮,没有看龙舒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