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子明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仿佛再一次看见了当年那个逝去的,血肉模糊的孩子。这些年来,他很多时候做梦也会梦到那个场景。全身是血的,一小团肉,就放在他面前。“孩子没能保住,节哀顺变。”
那些话到现在还在耳边,唐伟风看着这样激动的他,眼神更深了一分。
“当时我们都很难过,我看着那小团肉,同样的不舒服。所以没打算去抱,但是,那个护士在经过我身边时,孩子的小手,却被我碰着了。当时,那只小手冰凉一片。在那个时候,我哪里会去想这么多,只当是死了的人就是这样的。”
欧阳子明却听的一拳头就砸在了桌子上,“该死,岑溪进去半个小时,就算孩子一进去就死了,但也不可能死的冰冷。我们俩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应该都知道,人死后,也得一二个小时才能冰冷僵硬一团。”
唐伟风点点头,“是,当时我疏忽了。事后再想起觉得不对时,再去查,却发现什么痕迹也查不出来。这件事情……因为太过于匪夷所思,所以没查到真相前,我就不再和你们说这事儿,怕岑溪,会受不了的。”
“呵呵……”欧阳子明痛苦的揪着头发,天知道,因为孩子的原因,他现在就算和岑溪在一起了。可是内心,仍然是不安的。
就因为那个孩子们他们不小心弄的没了的,是以现在也痛苦不堪。
那种想要让自己堕入地狱,却又能达到最高兴的时刻到来的时候。完全就是心魔二重天,那种煎熬,谁能受的了。他没说,岑溪没说。最开始他不敢去找岑溪,也不敢和她在一起,原因就是他们彼此都过不了自己的心魔。
一想到那个孩子,是他们亲手杀死了的,怎么能安下心来?
“覃双林,我和你没完。”
他有充分的理由杀了那个男人的,是那个男人让他置身在地狱里。
看他冲动的眼睛赤红,这般嗜血的样子,让唐伟风倒抽了口凉气。
按住他肩膀,“欧阳子明,你给我冷静一点。这件事情我们还得算计一下,我敢担保,这件事情不会是m做的。”
抬头,欧阳子明颤抖的脸有些扭曲。他冷冷的吐出,“这时候你还为他求情!”
“不,我不是为他求情,而是在陈述事实。在我调查医院的时候,我记得,有一个护士曾经还好奇的问过我,说那孩子是怎么了,怎么你来问,还有人也来问。我当时觉得心惊,居然还会有人跟着调查这事儿。把你的相片拿出来,她说不是。最后看见m的相片后,一口就说出是他。我记得,当时他好象是抱过那孩子的……”
原本激动的眼神,此时慢慢的淡定,欧阳子明紧盯着他,“也就是说,在当时他抱着孩子时,也发现了那孩子冷硬的太不寻常。是以事后他也去调查过了,这件事情,会不会是他在调查的时候做过手脚?”
俩人相视一眼,全都激动起来。
唐伟风点点头,“好了,我去办这件事情吧。找m的事儿,我来做。你还是把岑溪陪好。我看她现在表面上没事儿,内里……唉,还好有个小怜,要不她真不知道怎么捱过来的。”
欧阳子明郑重的点点头,眉也拧的紧紧的。自从孩子出事后,他们的生活一落千丈。
自从欧阳子明出事后,柳岑溪便结束了爪国之行。
回到家,她还是当自己的专科医生。要说上这个班,欧阳子明还是一肚子气的,不过,本着尊重老婆的原则,他到也没太过于反对她来上班。毕竟,一一出事儿后,俩人内心都有伤痛。
要不能让柳岑溪把曾经的伤痛转移出去,只怕她还会出事的。
就因为如此,是以就算欧阳子明一想到柳岑溪会天天看见别人,他也强行的忍受了。不得不说,这一让步,还是说明了他现在对人的尊重态度。
有些心不在焉,这几天的柳岑溪做事儿总会出错。这样的她,让沫清流相当的不放心。
这天她得空去视察各房间的状况,不小心就走到柳岑溪的科室外面。
“啊,啊,好痛啊,医生,这只是割一小块皮,你怎么能割了我这么大一块皮啊?”
屋里面传来看嚎叫声音,吓的沫清流当场就哆嗦了一下。
她急忙推开门,看见的就是男人身上一片的血。
就算是淡定看惯如她,在此时也不自禁的同情起这男人来。
沫大院长严肃的走到柳岑溪面前,“小柳同志,我得严肃的告诉你,这是你这三天以来,第三个不对劲的病人了。你是不是得给我解释一下,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这个你能……”
看一眼地上的男人,沫院长还是不放心,怕人半道上醒来。是以一把拽住柳岑溪便往外面拖。
一拖到院长办公室,沫大院长把门砰的一撞,“说吧,现在你到是给我解释一下,这一切是怎么了?如果,你对我们神圣的人类伟大的事业不再感兴趣,我只能说,我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