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解开随便看看吧,也费不了多少时间,”金玉很是理解周纯的小心思,含笑望着他摇头,“我就不信你赌运每次都这么好。”
她虽然正式入这行的时间不长,可也听了许多玩家赌大了倾家荡产的故事,挑毛料从来都相当的谨慎,偏偏丈夫却很有兴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都能下手去全赌,叫看的人都有些心慌慌的。
金玉不止一次的觉得老周骨子里极具冒险精神,有点想捞偏门的迹象,她是恨不得这次能叫他栽个大跟斗,免得将来用更多的资金去赌个虚无缥缈的可能。
可有时总是事与愿违,他选中的那块桃心“柚子”居然又赌中了,弄得金玉哭笑不得,喜中带忧,忧中又憋不住的狂喜。
心想,好在公司不是传统的家族企业,不仅有专门的财务部门还有余蒙这专业的管理人员把关,就算将来周纯兴致来了想败家也不会败得太彻底。
如今能赌到极品好料子也算是为公司立功了,刚觉得钱不够花好东西囤得不够,这就又天上掉馅儿饼,真是,太走运了!
原本因为那石头表现不好,公司的师傅极爽快的用切割机咔嚓了那个桃心的尖角直接开门,接着用聚光手电一看透出来的光晕,包括金玉在内的明眼人顿时有点冒汗了,赶紧耐下性子慢慢擦磨。
直到把整块原石都扒皮剥出来后,除了老周、余蒙这种理论知识很丰满实践操作等于零的外行还有点懵懂外,跑来围观的两位高薪聘请老玉雕师直接呼吸急促得快瘫倒了,下一秒又精神百倍的蹦起来冲周纯、金玉齐声吆喝。
一个说:“别糟蹋了东西,好好琢磨!”
另一个甚至伸手欲抢:“我来,交给我!”
这竟是难得一见的满色红翡! 通常红翡总是玉质偏粗,大多都色泽暗沉或带有杂质,不通透的棕红色翡翠并不值钱,顶多根据俏色雕出点新意为其增加点艺术、设计上的附加价值。
周纯赌来的这一块却是难得一遇的精品,不仅杂质和石纹很少,而且质地细腻,水润清透并且色泽明艳,水好质佳必然价格不菲,最稀罕的是这桃心颜色由外及内有些变化,深处红得极为浓郁纯正。
“不知道能不能见着最稀罕的鸡冠红?”
“要能是玻璃种的鸡冠红,那可真是……啧啧啧!”
“这大小,能出一对镯子!然后项链戒指弄一套,可以艳压群芳上佳士得当压轴拍卖品了。”
“直接抛光了就能弄出去压轴展览,如此完美的‘心’呐,你舍得再切?”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余下的一个来月全公司同仁都沉浸在兴奋喜悦之中,最终,这块难得一见的极品红翡还是被周纯忍痛拍板切了,因为公司再找不出能没有比它更高端更吸引人注意的新品,在公司开创市场打响名声的关键时期,需要用它来做广告,以期能在文化节中大出风头。
在老师傅们爱不释手的摩挲研究之后,切开的桃心被精心打磨、抛光、镶嵌些许碎钻做成了一套成品首饰,压根儿无需雕琢,原汁原味的常规蛋面就足以使人倾倒继而迷恋。
当金玉身着纯白绣银花的鱼尾长裙,佩戴上饱满浓郁的红翡首饰含笑立于场馆中;当纯净的白裙衬托着水润晶莹无瑕而艳丽的红;当冰肌雪肤配上高挑身材与温润如玉的气质,她无需言语就已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公司的宣传效果很好,慕名来洽谈的大客户不少,勾起购买兴趣的普通散客挺多……唯一不太妙的是,金玉觉得自己笑久了脸有点僵,站累了腰有点酸。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蹙眉走神片刻,然后忽然微微侧了下颚示意不远处的周纯近前来,悄声道:“我想去趟洗手间,把这东西暂时放保险柜?”
“戴着吧,我陪你去,就当巡回宣传了。”周纯满不在乎的说着,不可能在他眼皮下还能有人尾随到洗手间敲自己老婆闷棍吧?
金玉面露些许为难尴尬之色,却并没吭声,拎上自己的白色小手包下意识的捏了捏,然后在丈夫的陪同下默默去了展馆角落……
等了好一会儿,老周甚至都打算冲进去看看有没有出岔子时,金玉终于走出了洗手间,她眼神有些闪烁的看向丈夫,努力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的开口道:“叫朵朵换衣服替我吧,有点累,不想穿高跟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