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掩饰的说着,实际上却心知肚明自己是因为前一段婚姻过得太糟糕,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件事。
“没事儿,得闲了再办,也不着急。”周纯打肿脸充胖子摆手劝了两句,话头又一转说筹备婚礼的事儿不用金玉操心,他妈和嫂子早就磨刀霍霍想下手了,新媳妇儿只需要打点好自己带人去参加就行。
这话一说金玉哪能不知道他很急?微微一笑答道:“好啊。六月之前有没有黄道吉日?不如早点办吧,别赶着两件大事凑一块儿。”
周纯差点把“五一节”三个字脱口而出,考虑到不能和她之前的婚礼日子撞了又改口道:“这月底也行,清明节之后。”
“那就买成衣吧,订做太慢了,”金玉默认了老周点出的日子,又有些为难的叹气道,“听说,二婚不能穿纯白和正红。”
“怎么不能?”老周一听她这自暴自弃的语调立刻就扬起了下巴,高声反驳道,“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别管人家瞎说!”
金玉一见他呛声自己语气就更弱了,面露尴尬之色喃喃道:“白纱不是象征纯洁么……”
“什么叫纯洁?心地善良那也是纯洁。真要严格按照西方古时候的做法,必须得是处*女才能穿白纱,现如今办婚礼的有几个还是处?”周纯顿都不打的就反驳了金玉的话,大手一挥下了结语,“这事儿听我的,白纱仪式,红裙敬酒。”
要论讲歪理金玉怎么可能说得过老周,何况她原本也没有非得坚持要穿粉色,被他逗笑之后也就罢了。
想想若是买白色鱼尾裙配阳绿翡翠,中国红的长裙则配无色玻璃种的套件,两者都会有空灵剔透脱俗之美,似乎参加赌石文化节的酒会也不错,结婚礼服买贵点也不算浪费。
这么一想金玉终于笑着点头了,随后她又琢磨道:“不过,赶这么急酒店能订到么?”
“酒店?”周纯可从没考虑过这问题,只记得小时候吃席就在大马路上,离家太久了搞不清现在的情况,他立马就一个电话打给了家里,张嘴就问,“妈,我们准备这个月的月底回家办婚礼,来得及准备吗?”
他那头听着这边同时就给金玉转述:“镇上结婚不需要订酒店,就自家院子或者村活动中心院子里露天摆酒,不嫌弃吧?要不去市里找个酒店也行,我哥能帮忙。去市里体面但没那么热闹接地气,镇上就那种,土灶,大碗大碗的,流水席,看着不太正规——”
老周话还没说完就见到金玉在摆手说“不去酒店”。
前一回就是在大酒店办的,何必搞成一样的心里添堵呢?而且婆母问的是自己会不会“嫌弃”,当然不会了!就是要热闹点才好。不过,办婚礼又涉及了上回就已经遇到的问题:没一个真正的家里人能参加……
父母、兄弟姐妹甚至连亲戚都通通没有,金家虽然还有人,可早就交恶断了往来,上次还有个哥哥冯睿扬,如今也不知道他究竟人在哪里。
想到这里金玉顿时有些惆怅,再将注意力回到周纯这边又恰好听到他也在说什么“娘家人”,“ 抱轿?没哥哥抱啊!省了!……送亲?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就咱家喜棚吃着……不行啊?哦,嫂子帮忙找几个人凑凑……”
听他这么一说,金玉悬起的心终于落回了肚里,盘算着再叫上花朵朵和几个老同学凑成亲友团,绝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冷冷清清。
想着周纯一家为自己考虑了这么多,她心头暖意十足不由露出幸福而恬静的笑,右手又下意识的搭在了小腹前,心想:早些办了婚礼也好,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待会儿下楼买菜就顺便买点叶酸开始备孕吧……这次,一定要好好做个合格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