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野战某部退役人员只得和小混混一起暗暗叹气——真是丢人,简直弱爆了!
江小满在呆愣了一分钟之后,梗着脖子怒道:“我他妈管你生的还是熟的?!反正这耗子就在你们店的锅里了,直接说怎么解决啊,问个屁!老子不奉陪!你解决不了我就找记者帮忙!”
硬的怕横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决定赌这一把。
“好,我不问。”伸着手指戳小耗子的老大哥半弯着腰,望向江小满咧嘴一笑,然后又慢慢把视线转回了锅里,突然间,他倏地五指一抓,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之时,握着粉嫩耗子就往嘴里一塞……
江小满顿时双眼瞪鼓,就像傻子一样看着对方往旁边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坐下,悠哉地抽了几张纸巾擦手,同时一脸享受表情的咀嚼着。
“嗯,很鲜,就是味道淡了点儿,果然是下锅太迟啊。”老大哥面带遗憾的摇摇头,然后顺手弯腰从脚边拎起一瓶还没开盖的雪花啤酒。
江小满听着那充满戏剧感的抑扬顿挫腔调,看着他说话间牙缝中展露出的白色食物残渣,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强烈地想呕吐的冲动。
紧接着,老大哥左手握纸巾,右手拇指和食指看似轻轻巧巧地一捏,酒瓶盖就这么被挤了下来,扁扁的一个半圆从他手里“砰”一下弹起来,精准地落在江小满跟前的桌面上打了几个转,然后缓缓“躺”下。
最多只能用牙齿咬瓶盖还觉得自己很man的混混小满忍不住面色一白,继而隐约有些发青——什么人能就用两根指头捏开啤酒盖子还弄得那么扁啊?!那是铁的不是纸板啊!还随便一坐就堵住了包间里唯一的出口,想跑都必须从他身上踏过去啊!
“小鲁,你怎么也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骠悍大哥看向老板疑惑地问道,“从前在野战部队里生存训练的时候,那什么田鼠、蚕蛹、蛇,不都吃过嘛!”
“从前是迫不得已……”这不知道是不是毒死的耗子直接丢进锅里啊!洗了么?内脏除了么?消毒了么?扒皮了么?这样都吃得下去,我要崩溃了……想着他那潇洒动作,鲁老板下意识的问道,“周老大,你们现在还吃这些?”
“我没有,偶尔逼别人吃。看着那些新丁生不如死的表情,特好玩儿!”这位姓周的大哥坏笑着拎瓶子喝了口啤酒漱漱嘴,然后又看向江小满真诚询问,“小兄弟,你们还吃吗?”
吃?!吃个鬼啊!江小满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这人太可怕了,这么一句话就足以力挫群雄!仿佛咱这五个人就是被他逼着生吃老鼠的可怜新丁。
“那就算帐、埋单吧!”周大哥直接越俎代庖吩咐服务员去总台拿帐单,压根没问江小满是不是乐意给钱。
反正,物证都被消灭了,他也闹不出个什么名堂来。生吃耗子和捏瓶盖这么吓了一通,他就不信这种小混混还有胆直接抡拳头干架,有眼色的人都能自己计算,现在房间里是四对五,就算经理可以忽略不计,但剩下的三个绝对都不是善茬。
事实上,江小满心里确实如周大哥所想的已经在盘算是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尽管他们之前有拿相机拍照,可这照片能不能派上用场关键得看对方是不是软弱可欺。
显然,这个一脸坏笑的变态大哥不可小觑。江小满看着对方短袖t恤外露部位那黝黑结实的胳膊肌肉,手臂上那一条山区蚯蚓似的长刀疤,嘴里直发苦。
想着对方说的什么野战部队,小满再次回忆起这店的名字是叫做“老兵干锅”,他这才恍然大悟,这四个字的重点不在干锅而是老兵!
“小鲁,待会儿给他们打个九五折吧,天降耗子顾客受了惊吓,你当老板的还是得意思意思嘛,”周大哥摸出包红河香烟,抖了一支含进嘴里,老板赶紧打火帮忙点上,他抽着烟又看向小满,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这人啊,年纪轻轻的还是得拼搏一下,找个正经工作干,攒点钱自己也能做个小买卖,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