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是二婶徐玉娟,她口里骂的‘贱人’,自然就是我了。
他们认为二叔都是我害死的,我知道百口难辩了。
其实我也是受害者,二叔差点害得我成了哑巴,成了残废,但现在我却反而被误会成杀人凶手,我上哪说理去?
二婶已经和她的一干亲友向我扑了过来,我愣愣地在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应对,我想解释,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我很清楚,现在我说什么恐怕都没用,她们都不会相信我。
凌隽自然而然地挡在了我的前面。
但他是个男人,当然不能伸手动二婶他们,二婶她们很快绕过她扑向我,耳光拳头都向我身上招呼过来,劈头盖脸一番乱打,我不敢还手,只是用手抱住了我的头。虽然我是无辜的,但我真的不能还手,我能理解她们心里的悲痛。
“二婶,不是我害的二叔,真的不是我,警方会给出答案。”我虚弱地辩解。
“不是你这个小贱人是谁?好好的你把他约到会所去,现在他死在会所里了,不是你还是谁?”二婶一边打一边骂。
“住手!”又一个女声喝道,二婶听到她的声音,马上住手了,来的人是二叔的独生女儿齐小蕾,她比我小两岁,从小和我就相互不待见,这几年听说到新加坡留学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几年不见,以前胖胖的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小蕾,二叔真不是我害的,请你们相信我,警方会给出答案的。”我捂着被二婶打得生疼的脸说。
齐小蕾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向我走了过来,她的表情非常的古怪,我有点看不懂。
她开始在手提包里摸东西,我以为她是要摸手机报警,心想我才从警局出来,也不担心你报警,把警察叫来最好。
然而齐小蕾从包里摸出来的并不是手机,而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子!当我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她手里的匕首已经刺向了我。
我彻底地惊呆了,我甚至忘了去闪躲。旁边的凌隽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刀子,紧紧地捏住不放,刀子在离我身体只有两寸的地方停住,没有刺进我的身体。
齐小蕾眼里充满仇恨,用力的试图往回抽刀子,但凌隽紧紧地捏住刀子,并不松分毫,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医院大厅的地板上,我的心剧烈地疼。
“小姐,如果是秋荻害了你的家人,法律会给她应有的惩罚,你蓄意伤人,我们也可以告你,但我理解你丧父之痛,所以我可以不起诉你,请你好自为之。”凌隽冷冷地说。
齐小蕾终于放开了握刀子的手,然后恨恨地瞪着我。
“凌……表哥,你的手怎样了?”我差点叫出凌隽的名字,但想到他现在是以冯永铭的身份出现,赶紧改口。
“我没事。”凌隽说。
“你流太多血了,赶紧去包扎一下吧。”我哭着说。
凌隽没有说什么,捏着那把刀子向医院里走去,留下一路血迹,齐小蕾她们都被凌隽强大的气场所震慑,竟没有一个人追来。
凌隽的手包扎完毕之后,邹兴也到了,凌隽的手伤了,开不了车,只有叫邹兴过来开车了。
凌隽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揽住我的肩,轻声安慰:“没事的秋荻,你才是受害者,所以你不用内疚,也不用担心。”
我心里难过,眼泪滚落下来。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没有想过要逼死二叔。”我说。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而且你二叔肯定不是自杀,这件事很复杂,我们都想得太简单了。”凌隽说。
“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说。
“警察会调查清楚的,你不用担心。”凌隽说。
他嘴上这么说,但我其实看到了他一脸的忧色,他和我心里都很清楚,我们遭遇的麻烦肯定不会止于此,万华市就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随时准备将我和凌隽困在其中。
织网的是谁,我们却不知道,我们在明处,对手在暗处,这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困难。
“原来太太已经会说话了。”前面驾车的邹兴说。
“邹兴,我前一阵为了查清楚我被害的事,所以隐瞒了所有的人,请你不要见怪。”我赶紧解释。
“没关系,太太没事了就好,太太是好人,不会有事的。”邹兴说。
“邹兴,去齐氏总部。”凌隽说。
“现在我们去齐氏总部干嘛?”我有些不解。
“秋荻,马上联系你三叔,让他组织公司高管连夜开会,你出面任命你三叔为临时董事长,掌握齐氏全局,你二叔死了,而且在你面前死去,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是复仇夺权,所以才害死你二叔,你现在必须要稳住齐氏,不然齐氏随时会垮掉,只要人心一散,马上就垮了。”凌隽说。
凌隽的冷静果然非同一般,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想着大局。
我赶紧点头,“你说得对,二叔一直是齐氏的董事长,现在二叔没了,齐氏群龙无首了,如果不尽快找一个领头人出来,那齐氏恐怕就会大乱了。”
“所以你马上要联系到你三叔,让他召集所有高管开会,先把集团的事稳定好再说。”凌隽说。
“好,我马上办。”我说。
晚上十点,除了在外省出差赶不到的之外,齐氏所有高管都到齐,甚至一些正在渡假的也都被三叔召回来了。
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所有高管的表情都很复杂,他们应该是已经听到二叔去世的消息了,而且他们也听到了二叔是我所害的谣言,所以他们的表情才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