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团伙犯罪的问题,凌隽曾经采用暴力手段打击过万华市一些帮派,原因是那些帮派曾经几番到朝会俱乐部闹事,而且还有强行到朝会门口拉走客人的行为,后来斗殴中导致有五人重伤,其中一个落下三等残疾,据凌隽说,这也是事实,但他是出于自卫,当时朝会还没有发展起来,万华市一些混黑道的人想搞垮朝会,凌隽于是组织了反击,伤过人也是事实。”黄建宇说。
“这些应该都是旧案吧?最近凌隽没有犯过案吧?”我说。
“最近一年多以来他都没有再做过类似的带人火拼的事,对了,但警方说大约半年前他又带人参加过一次群欧,但是那次没有出现严重的伤害行为,地点是在一个村里,这是他最近犯的事了。”黄建宇说。
“胡说,那怎么能算是群欧呢,那是有人绑架了我,凌隽带人去救了我,我当时在场的。”我说。
“大概的麻烦也就是这些了,其他还有一些类似的指控,但警方还在收集证据,还没有正式移交检方,所以这案子还会拖一段时间,到时我再针对检方指控的罪名一一对应辩护。”黄建宇说。
“谢谢你了黄律师,你也看出来了,凌隽就是让人陷害的,两年以前的旧案都翻出来,那明显就是要整人了。”我说。
“齐小姐,对于我们律师来说,没什么对与错之分,我们也不管谁是清白的,谁是被人冤枉的,我们只在相应的证据面前尽可能的为我的当事人辩护,至于凌隽是不是被人陷害的,这个我不下结论,如果有证据显示他是被人陷害,那我当然会为他辩护无罪,但如果没有证据,就算是我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我也只能是尽量少让他做几年牢。”黄建宇说。
不管他是不是应付我,这话说的都很有道理,这个世界的黑与白,大多数时候本来就是由人而定,所谓的真相,都是胜利的一方给出的答案。
“那如果按照现在警方指控的罪名,凌隽会受到什么样的判决?”我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指的是有可能出现的最坏的结果。”
“齐小姐,你是聪明人,既然你都知道这背后有人在故意害凌隽,那背后的人肯定不希望他出来,如果只是经济方面的犯罪,那也就是十来年的量刑,但是如果指控他涉黑,那就可大可小了,判处死刑也不是不可能。”黄建宇说。
“什么?死刑?凭什么呀?他又没干坏事,他只是自卫而已,万华市混黑道的那么多人都没事,凭什么他就有事,他的主业是金融投资,他的人马只是为了自卫,凭什么判他死刑?”我大声叫道。
我声音太大,咖啡厅的人都纷纷转过头来看我,黄建宇示意我淡定。
“我说的只是有可能出现的最坏的结果,你不要那么激动,团伙犯罪这种事,确实可以定性为很严重,这个你应该知道。”黄建宇说。
“黄律师,你一定要帮凌隽,他不能死。”我说。
我原来是想尽快把凌隽捞出来的,但黄建宇说凌隽确实有一些案底在身,恐怕要想短时间内让他出来是不可能了,那些人好不容易将他弄进去,又怎么可能轻易将他放出来,所以我现在只能是希望他少做几年牢了,三五年我都可以接受,三五年他出来后,我还年轻,他也不老,我们还可以有很长的美好人生。
现实太过残酷,我也不得不开始面对现实,作一些务实的打算。
“我既然接了这个案子,当然会尽全力去办,不过我面临的压力真的很大,我甚至担心我如果把这案子办完之后我还能不能在万华市的司法界混下去。”黄建宇面露愁苦之色。
他应该不是装的,这一次凌隽进去,背后肯定会有很多的人在起作用,我一个弱女子都能逼黄建宇,其他的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他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而且他分明已经在动摇。
“黄律师,你有个女儿,我也有个儿子,我们都是当父母的人,你应该能体谅我的痛苦,我儿子才几个月时间,那么小的婴孩如果没有了父亲,以后他长大我都不知道如何向他描述他父亲的长相,而且如果他知道他的父亲是被人害死的,那仇恨恐怕会伴随他一生,看在大家都为人父母的份上,请你顶住压力,不要放弃。”
逼也逼过了,现在我只能打苦情牌了,不过我说的这些话也是实话,说到心酸处,我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大多数的时候,女人柔弱的样子还是会让男人更容易接受的。
黄建宇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会有男人某些固有的弱点,他看到我一哭,也有些不知所措,一会强硬一会柔弱的组合拳显然让我们的大律师有些不易招架,他叹了口气:“你别哭呀,这么多人看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那你答应我你不要放弃这个案子。”我哭得更大声。
“哎呀烦死了!我又没说要放弃。”黄建宇说。
“那就好。”我马上止住了哭声。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他们对我不利,尤其是我女儿。”黄建宇忧心地说。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凌隽的兄弟们保护好你和你女儿,而且我也会保护好你的律师事务所不会被打压。”我说。
黄建宇当然不相信:“你能做到?”
“我能!”我肯定地回答,“我现在和周市长一家的关系不错,他们能给我一些帮助,你不会怀疑周市长一家在万华市的实力吧?”我说。
“你可真有一套,你怎么做到的?”黄建宇说。
“我哭啊,我一哭,他们就听我的了。”我打趣道,我当然不会把我要胁黄晓容的事告诉他。
“呀呀呀,这不是我的秋荻美人儿嘛?我靠!这又是谁啊,又一个大叔?你真是大叔控,一个大叔进去了,你闪电般又换了一个大叔,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