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他其实已经有些醉眼迷离,笑得非常轻松放肆,平时的冷酷现在一点影儿都没了。
虽然我从未见他醉过,但我相信他今晚确实已经有些醉了。
“我没见你醉过,但并不代表你不会醉啊,还是少喝些好,伤了身体。”我轻声说。
“伤身体没有关系,只要不伤心就行。”凌隽说。
我无语,心想今天大好的领证的日子,还搞了这么大的蛋糕来庆祝,还伤什么心?这厮真是喝多了?
“别说胡话了,我们走吧,你还行吗?我打电话让阿进上来扶你吧?”我说。
“不急不急,咱们聊会天。”凌隽笑着说。
“聊什么?你说,我听。”我笑道。
“秋荻,我知道你以前恨我,我知道我挺对不起你的,从今天开始,我们把过去所有的不愉快都忘掉,重新来过,重新开始。”凌隽说。
这话我怎么听怎么怪,凌隽平时很少说这种煽情的话,他是纵横万华市商界的大人物,平时谈的都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极少说感性动情的话,所以他很少说废话,他只是用行动来证明一切。
“过去有很多的不愉快吗?比如说?”我说。
他笑了笑,“呵呵,不愉快太多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还有这只龙虾也知。”
看他的样子,确实是醉了。
我打了电话给在楼下等候的阿进,让他来把凌隽扶走,再让他喝下去,恐怕真的不可收拾了。
费了很大的劲,我和阿进才将高大的凌隽塞进了车里,他一路不停地说话,话好像越来越乱,有些我完全就听不懂。
回到家里,我们联合起来将他抬到床上,阿进退出房间后,我帮他脱掉身上的西服。
这时他忽然发难,一把将我扯到怀里,强吻上来。
我和他本是夫妻,这倒也是极为平常的事,我并没有反抗,而是任他褪去我所有衣物。
他的情欲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异常汹涌,动作粗暴而热烈,我适当地回应,他越发的亢奋。
当我正沉沦于无限愉悦之时,却听到他嘴里喃喃叫道:“纤……”
我忽然就冷静下来,他在叫的,显然不是我的名字。
纤?纤什么?纤微?纤弱?纤秀?我实在不愿意接受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因为如果是一个人的名字,显然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纤,别走,我要你……”
这一次他说得更清楚,我心里发凉,这个‘纤’果然是一个人的名字,而且绝对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这个女人还和他有某种牵连,他现在对我做的一切,其实在他的意念里是在和‘纤’在做!
“纤是谁?”我冷声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睡去,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真醉了,也许是压根就不想回答。
我看着身边睡着的男子,他的嘴唇紧闭,似乎在梦中都在努力地掩盖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我在黑夜里看着天花板,根本无法入睡。心里不断地在问,那个‘纤’到底是谁?和凌隽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在喝醉后叫着她的名字?
就这样想到凌晨天色微明,我才迷糊地勉强睡着。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凌隽正看着我。我微笑:“怎么了?”
“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我们做什么了?”他问。
“我是你老婆,我们在我们的卧室,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你问这干嘛?”我继续微笑。
他笑笑,“那倒也是,你没事吧?”
“你应该问你自己有没有事吧?我能有什么事啊,你头还疼吗?”我若无其事地说。
他很不确定地看着我,似乎在猜测我的微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但我不会让他看出来,在弄清楚‘纤’是什么人以前,我绝对会装着没事。如果纤是他以前的女友或者情人,我其实也是可以原谅的,谁还没有一点过去?只要他以后好好对我,我是可以允许他偶尔想一下其他女人的。
换个角度来说,我也不敢保证我喝醉后会不会也偶尔叫一下周宣的名字,如果就因为叫了别的人的名字就定性是出轨,那显然是简单而粗暴的判断。
这样的事,当然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有蠢女人才会揪住老公的一点珠丝马迹而一哭二闹三上吊,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哭闹只会让男人厌恶,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自己因为爱情而卑微。
我才不要当一个蠢女人。
他拿过衬衫开始穿,我拦住他:“这衣服一股酒味臭死了,去洗澡以后换身衣服吧。”
“好。”他顺从地答道。
早餐时间略显沉闷。
凌隽还是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漂浮,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他是在想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