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问:“这是什么?”
木九实话实说:“糖。”
秦渊挑眉,“给我干什么?”
木九抬头看着他,“你生气了,对不起。”语气就像是闯祸的孩子在对家长道歉。
四人都面露惊讶,木九居然会向队长认错!
秦渊叹了口气,即使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这么认为,他都决定不跟她计较了,毕竟现在案子更重要,这样一想,语气已经变成平常的样子,“木九、赵强和陈默跟我去趟马正梁家里。”
马正梁今年三十三岁,八年前开始在铭可大学任教,之前的几年里在学校里表现还算不错,和老师、学生的关系也融洽,没有引起什么争议。
可这几年他的性格却不知为何突然大变,人变得阴沉起来,不愿意和人交流不说,在课上更是不管学生,无论是学生上课迟到早退他都不会有什么斥责,渐渐的他上课的教室也变得吵闹起来。
新来的学生都听学长学姐们那里听说了这老师上课时的表现,结果选修课都想选马正梁的课,但真正来上课的却不多,而来上课的也是做自己的事情,就像他们上次看到的那样,而学校当然是越来越有意见,似乎已经想要解雇马正梁,只是没想到居然还会出这种事情,出事的学生在他们学校,而行凶者居然是她们的老师。
马正梁的家在离学校附近的一个居民区里,父母在他上大学的时候相继生病去世,所以这个房子里住着的只有他一个人。
虽然如此,但马正梁的屋子里被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一点凌乱,完全看不出住在这里的是这样一个人,但他们走进书房时,对马正梁的那种感觉才重新出现。
书房里的墙壁上贴满了陈子初的照片,照片中的她有的正在听课、有的是她不知道在对着谁微笑、有的是她走在校园里,微风吹起她的裙边……应有尽有,照片中的陈子初青春靓丽,所有的动作模样是那样鲜活,满满的照片记录着陈梓初每段时间的变化,从春天到夏天到秋天再到冬天,就像是一本记录册,记满了她最青春最美好的时光,可是做这些的却是一个老师,一个对她有着贪欲的老师。
“哦,我的天哪,鸡皮疙瘩都起了。”赵强拼命搓着自己的手臂,心里直觉得恶心,一个在学校里的老师,每天偷拍下学生的照片,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秦渊仔细看了照片右下角的日期,“照片都是按照日期排列的,最早的一张是在2010年11月28号,最后一张就在前两天拍的。”秦渊又注意到书桌上方的墙壁上非常突兀的一大块空白处,上面还能看到双面胶和白纸的痕迹,“这里原来还粘着几张纸,但是被撕掉了。”
而陈默也注意到书房地上的粉碎机,打开一看,里面还残留着几片没有倒干净的碎纸,便拿出来给秦渊看,“队长,你看,应该是用了粉碎机。”
他们从残留下来的碎纸里可以依稀看到‘上元’这两个字。
“上元书店,看来这些纸里面写着马正梁所有的计划,靠,可惜被他给碎了,碎了不说还把纸给扔了,不然我们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余妙可被关的地方了。”赵强想着本来能到手的线索被毁于一旦不由有些愤慨。
三人都在研究那些纸的时候,木九却在看书房里的那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那个书架被摆放在书桌侧边的墙壁处,所以坐在椅子上不用起身,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书,非常方便。
木九看了一会儿,目光闪了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坐到了那把椅子上,伸手去够书架上的书。
三人也看到了木九的动作,转身都在看她,赵强不解地问:“木九妹子,你在干啥呢?”
木九却没有回答他,在椅子上人坐得笔直,手平伸着摸着书架上的书,想了想,又拿起书架上的几本书垫在椅子上,又坐了下去,然后她的手又伸向书架,摸到了上面一排的书,木九仔细摸了摸在她手边的几本书,像是感受了一下,最后抽出一本书来。
这是一本精装的书,书面上有些被磨旧的感觉,最特别的是封面上没有书名,确切地说是没有一个字,看上去不像是书,而像是一本笔记本。
三人凑过去看,木九打开了这本书,出人意料的是里面的字并不是手写的,白色的纸张上正中央写着这样一句话:献给我最爱的人。
赵强看了满脸疑惑:“这是?”
秦渊有些了然:“看来是马正梁自己写的书。”
陈默问:“写给陈子初的?”
“不是。”秦渊指着那一页最下角的日期,“2007年的时候马正梁还不认识陈子初,应该是写给另外一个人。”
陈默和赵强有些意外:“还有一个人?”
说话间木九已经扫了一整面,“而且又是个女学生。”她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