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入了刘瑾眼中,更是让刘瑾满意,这才是可造之材啊,不骄不躁。
“在下说的这都是实情。”
王姓青年站着,拱手,道:“若是公公不嫌弃,在下愿一力为公公正名。”
“哦?”
刘瑾惊叹了一声,看着王姓青年,道:“你为杂家正名?”
“不是杂家瞧不上你,而是这事,难啊。”
刘瑾此时心里,却是觉得王姓青年有些年少轻狂了,为他刘瑾正名,这天下,就是皇帝也做不到的。
名声这东西,可不是强权能够逼迫出来的。
“公公,恕在下失礼。”
王姓青年先是冲着刘瑾拱了拱手,刘瑾拱了拱手,告了罪,然后,方才继续道:“人终有一死。”
“而这名声,可却不会就此消失的。”
“如今,不过是一世之名罢了,若是能留下身后美名,岂不是比这一世之名要强的多?”
王姓青年也很聪明,如今这一世,想要给刘瑾正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最起码,他自问没这能耐。
就像是锦衣卫一样,如今的锦衣卫,虽然已经被曾毅给整改了,可,在百姓,在百官的心中,仍旧是丢不掉那狼藉之名。
而刘瑾如今也是如此,就算是他改邪归正,也不可能除掉他这恶名了,更何况,刘瑾怎么可能改邪归正?
只是,这话,王姓青年又不傻,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身后之名。”
果然,刘瑾楞神了,谁不看重名声,尤其是身后之名,流芳百世,哪个不乐意的?
谁也不愿意恶名流传的,哪怕他本人就是个贪官污吏也不例外。
“如何?”
过了一会,刘瑾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可是不对王姓青年报什么希望的。
“著书立作。”
王姓青年挑眉,神情凝重:“名声一事,不过是口口相传亦或者是著书立作,后人从书中了解。”
“可,口口相传,时间长了,过了几代,总是会有差错的,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少。”
“而,著书立作,却是可以流传百世的。”
王姓青年的话虽然简单,可意思,却很让人都听明白的,或者说,这事情,只需要这么一句话,就能明白了,相反,若是想要去详细解释,反倒是会让人听了觉得头晕的。
这事,就好比原本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直接说明白就行了,根本没必要绕弯举例子的说。
“不错,不错。”
刘瑾双眼放光的盯着王姓青年,如今,在刘瑾的眼中,这王姓青年就是一块还未被雕琢过的璞玉。
如此的法子,可是之前投靠他刘瑾的所有大臣都没有想到过的。
而且,王姓青年很贴心,说的话,他刘瑾也都爱听,这想的事情,也都是为了他刘瑾,这样的人,刘瑾岂能不喜欢?
“很好,很好啊。”
刘瑾拍了拍王姓青年的肩膀,笑着道:“只不过,却是杂家无福了,若不然,倒是可以认下你这个义子。”
刘瑾这话出口,却是让王姓青年也有些发愣了。
刘瑾这话,若是对宫中的那些个小太监说的,那些个小太监们肯定都是一个个高兴的跟个什么似得,乐翻了天。
这可是刘瑾主动开口收义子的,可不是别人往上送的。
可,这事,发生在王姓青年身上,他可就该头疼了,他无论怎么拍刘瑾的马屁,那都没人知道不是。
甚至,就算是被人知道了,又能如何?
可,认刘瑾为义父,那,他这辈子可就真和刘瑾绑在一起了,而且,认一个太监做义父,他家老爷子怕是要被气死的,肯定是要打死他的。
“这事,杂家今个也就是这么一说,你也不必着急。”
刘瑾自然也清楚王姓青年心里的犹豫,可,这事,刘瑾也有他的用意,百官心里想什么,包括那些投靠了他的官员心里想什么,刘瑾都清楚。
只不过,刘瑾手中有他们想要的权势,而且,刘瑾也能给他们权势,这,其实就等于是一种交换。
而对于这个王姓青年,刘瑾却是想把他给彻底绑在自己这条船上的。
而这个年底,认义父,可不就是最保险的,只要王姓青年认下了刘瑾为义父,日后,他就注定了是要绑在刘瑾这条船上的了。
这,才是最为安全的,也只有如此,他才会尽心为刘瑾做事,刘瑾也才会放心的。
听刘瑾这么一说,王姓青年才算是心中松了口气,不过,面上,是绝对不敢表现出来的,只是拱了拱手,道:“晚辈何德何能,得公公如此看重?公公如此看重,乃是晚辈修来的福分,只是,家中长者尚在,此事,却是晚辈做不得主的啊。”
王姓青年也聪明,这话,等于是把事情推给了他家的老爷子。
这事情,肯定是问都不必问了,他家老爷子是不可能同意的。
“不着急,不着急。”
刘瑾笑着摇头,他只要是认定的事情,那就没什么能动摇的,他可是不管这小子家中的老爷子是谁。
只要他刘瑾乐意,就肯定会认下这小子做义子的,也只有如此,刘瑾才会放心用他。
只不过,现在,时候还没到,仅凭刚才王姓青年的那番话,虽然让刘瑾对他看重,可,却只是单纯看重罢了,还没到真要把他当成是亲信心腹重点栽培的那种。
到底如何,肯定是还要对这王姓青年进行一番考验了,看看这王姓青年到底是只有嘴皮子功夫,还是真有实实在在的能耐。
若是真有实实在在的能耐,刘瑾肯定是要想方设法也要把他彻底绑在自己这条船上的,因为他年轻,有潜力,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