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芷楼端坐在马背上,她的脸微微发红,鼻尖儿上透着汗水,远远地看着宗宅门口的太子宴,太子发话,将这场纷争暂时平息了,也算公开给了凤家一个公道,凤芷楼片刻的停留之后,调转马头去了凤家的墓地。
远远的,她看见了凤二叔的身影,二叔站在女儿的墓碑前,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却没之前那么憔悴了,凤娇清洗了罪名,让他的腰板也能挺直了。
凤芷楼下了马,走到了墓碑前,轻声对已经长眠的凤娇说。
“凤娇姐,你放心吧,以后我替你照顾二叔,让他颐养天年。”
凤二叔转眸看向了芷楼,眼眸深红。
“这都怪我,不然凤娇怎么会死?她早就跟我说过,不想嫁给慕容展,是我没敢违背家族的规矩,怕人耻笑,是我害了凤娇。”
“二叔,这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凤大当家的那个老顽固,他的规矩应该改改了,这过后我会和他好好争辩一番。”
提及凤清风,凤芷楼眸光幽深,她真的是凤清风的女儿吗?从父亲那严厉的态度,和不受待见的种种,她实在不确信。
甩了一下头,芷楼回神过来,扶住了凤二叔,他身体还没康复,不能太伤心了。
“回去休息吧,待你好了,再来看凤娇姐,不然她也会担心的。”
扶着凤二叔回了药房,小药童还在迷迷糊糊地筛药,弄得满屋子的药粉味儿,她好像爽打了个茄子一样,实在厌恶这份工作,却不敢有什么怨言。
凤芷楼将二叔扶到了床榻上,给他盖好了被子,犹豫了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二叔,我想问你个事儿?”
“问吧。”凤二叔闭上了眼睛,洗耳恭听着。
“我想知道……我娘当年生我的时候,你在不在场?”凤芷楼轻声问。
凤二叔是庄里最好的大夫,庄里的妇人生孩子,难产的时候,都不避嫌来请他,他虽然是个男人,却更像大家的主心骨儿,很多人都敬重他,当年芷楼的娘生芷楼的时候,他作为二叔,就算不亲自接生,也一定就在周围,防止出现意外。
凤芷楼的问题,让凤二叔立刻睁开了眼睛,他吃惊地看着芷楼,十几年了,芷楼除了问问她娘哪里去了,却从来没问过出生那天的事情,他的脸有些发白,似乎在担心芷楼知道什么一样,含糊地回答着。
“时间久了,二叔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那二叔一定记得,我娘是怎么离开的?她是不是生了孩子的当天就走了?”凤芷楼继续追问。
“我说了,时间久了,真的记不清了,你还问什么?这个孩子……”凤二叔翻了个身,不再理会凤芷楼了。
凤芷楼一连问了两个问题,二叔都没回答她,她不相信二叔的记性会这么差,当年芷楼的娘浑身是血逃离凤家庄,定然是出了很大的祸事,他不过想隐瞒当年的一些事实而已。
“你不说,我去问大当家的。”凤芷楼站了起来,从凤二叔的态度来看,当年确实出了什么状况,既然二叔不说,她就去问凤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