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了似的点头。
警官说:“现在有人来报警说你人身伤害,走,跟我们去所里一趟。”
李营在街坊路人的夹道欢迎中,被带上了警车。
到了这时,他才隐隐发现不对。
讨好地打探道:“那个,警官,到底是谁告我?”
开车的警官没理他,另一位板着脸说:“别多话,到了所里再说!”
李营一路忐忑,心里七上八下的翻腾,好像昨晚的火,都变成了心里的惊怕。
车在派出所的院子里停下,一进去,他就看到了报案人,脸色一变说:“原来是你这个****害我!”
女人看见他扑上来就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你看看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李营伸手去推她,却听到旁边警官冷冷地声音:“办公地点,你们两个收敛一点。”他抬起一半的手,又忙放下,女人却毫无顾忌,一大爪子挠上他的脸,李营的脸,顿时火辣辣地痛起来。
女警过来拉开她,李营在“为人们服务”的玻璃镜子上一看,那四个血印子挂在了脸上,他心里气急,却死活不敢还手。还没想完,脑袋一疼,他一看,地上一只高跟鞋,他大喊道:“警官你看她又打我,还是当着你们的面。”
一位警官略不耐地说:“要打出去打。现在先来交代案情。”
李营被带去另一间房子,警官开始向他询问案情,女方,被带去了医院验伤。
李营实话实说,“都是她勾引我,东西也是她的,那些手铐,檀香,蜡烛皮鞭,都是她准备的。”警官和另一位打了个眼色,那位警官带人去了女方家。
当然,什么都没搜到。
不多时,验伤的也回来了,全身多处鞭痕,焦灼,穿刺,烫伤,但只构成轻伤,李营被行政拘留了起来……
当天晚上 宝珠家
乾启站在窗前,看着那验伤报告的副本,皱着眉头,“这也太便宜他了?轻伤不构成刑事罪,这最多是十四天行政拘留。”看向坐在沙发上翻书的宝珠:“就是这办法,那你还不如交给我,我让人把他腿打断。”
宝珠抬起头来,现在她已经没了怒气,“急什么,这才开始,他不受点小委屈,怎么会觉得自己冤枉可怜……”
乾启不明所以。
宝珠慢慢说:“凡事都得有耐心,……就像过去古玩圈子里做假墓穴骗局,你知道人家专业的,第一步怎做?”
乾启走过来说:“不专业的我都没打过交道,何况还是专业的。还是大姑娘见多识广。”他学赵老三唤她的口气。
宝珠睨了他一眼,心中微微欢喜,说:“人家都不是直接挖地,而是先要用旧式风水师傅的方法,寻龙点穴,找到风水地才动铲子……”
乾启想了想说:“是因为死人入土的时候也要找风水地,这样可以更好的骗人是吗?”
“当然不是!”宝珠摇头,又摇头,“……是因为这样可以一举两得,造假墓的时候,顺便看看有没有真墓可以盗,如果运气好,找到古墓,那就一举两得了,……东西搬走,再埋进去假的。多节省功夫和时间……”
乾启实在不想问,但他不明白这事,和他们这事有什么关系,又怕直接问出来被她笑,唯有期待地看着她。
神色天真,等待的样子还有点茫然。
宝珠拿书捂上脸笑起来,歪着头说:“所以你看呀……人家先是寻龙点穴,然后才挖坑,把东西埋进去,又得跟来匀货的人演场戏。人家都有那执着的耐心,你这么浮躁,……还不如人家一个盗墓的呢。”说完她用书捂上脸,愉快地笑起来。
乾启这次知道,她又拐弯地笑自己,无奈道:“……我还不是着急你。”敢肖想宝珠,回家他是越想越生气。
却见宝珠放下书,收起笑容说:“所以你要记得……越急,越不能慌。何况……”她站起来走到桌边,示意乾启也坐,才慢声说:“这其实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看着坏人一点一点倒霉,你仔细体会一下,很有意思。”说完她手一伸,“那验伤报告给我看看。”
乾启递给她,宝珠安静地看着,过了会,她忽然说:“咦……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她的手指上报告,“这里,这里写鞭伤,烫伤,焦灼,还有穿刺,不合理呀。这听上去,怎么像是上了大刑?”她蹙着眉头,神色不忍,“我只说让她想办法受点轻伤,是吧……”她望着乾启,困惑道:“你也在的,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乾启伸手拿走那报告,不给她看,宝珠还不知道她自己正好找到了一个受虐狂,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又担心道:“你后面到底要干什么?还是告诉我吧。我怕你胡来。”
宝珠坐直了身子,神态骄傲,不搭话。
乾启连忙拿起桌上茶壶给她续上茶,装出恭敬的样子摆在她旁边,“……我们现在已经是共谋了,你要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单干了……”
宝珠扫了那杯子里的茶一眼,说:“阿姨现在都不让我喝凉茶了,每次都换了新的二道茶给我。”
乾启:“……”什么也不说了,先去给她换杯新茶,都没说顺手把自己的凉茶倒了。宝珠对他勾勾手指,乾启忙拉着椅子坐她身边,她靠在乾启耳边一阵嘀咕,乾启的眼睛,越来越有神。
片刻宝珠说完,端起茶杯,乾启只剩定定地瞅着她,说:“不得不说,这样真的更有意思。”
宝珠说:“所以你明白了,这样才有趣,就像女人心情不好都喜欢买东西,他这样遭了罪,出来以后,自我补偿心理会更重,我们才好下手。”
乾启说:“我懂了。那既然是这样,就让他再委屈一点吧。”
宝珠一愣,望着他,“怎样再委屈?你别坏事。”
乾启站起来,“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其它话明天再说。”
宝珠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佯装怒道:“你敢和我卖关子!”乾启看着自己的茶杯,眸色沉沉不说话。宝珠气鼓鼓地拿起自己的杯子,把里面的新泡的热茶给他匀了半杯,“好了吧!”
乾启一滞,浅笑着坐了下来。
又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他磕磕巴巴地问,“对了,那个女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装个别人的老婆?”
宝珠一脸厌弃,不屑地说:“你哪里懂这种老男人的心思,睡别人的老婆才是他们认为的人生一大美事。哼”
乾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