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慕柠七暗骂一声,快速摸/到药箱,手指一勾一拉,又从暗层下面抽/出一个小暗格,一把格洛克19正躺在其中。
她脱下披在身上的白色大褂,露出修身干练的黑色劲装,一双黑眸里冷酷光芒尽现。
敢打扰她做生意?这人真是活腻了!
可惜她身上原本配的两把枪都藏在风衣里,风衣被她放在了外面,她身边只有这把枪了。
不过,那又怎样?她想收拾的人,还从来没有过能反抗的。
慕柠七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打斗声。
正当她收回身子时,门上钢化玻璃忽然裂开蜘蛛网般的纹路,银色刀尖从眼前探出。
银光闪闪,如投入无波水面的石子,将一切平静打破。
慕柠七敛眸,继而脚尖一弹退开两步,飞起一脚把门踹开。
门外。郁楚夕正和一名男子缠斗,两把手枪各自落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
郁楚夕抬手一拳直攻面门,却是男子假卖的破绽,身子往后一仰,借机给了郁楚夕的小腹狠狠一掌,另一只手虚晃一下,修长的手指上寒芒隐现,就要捅/进她的胸口。
“龟孙子,敢打你姑奶奶!”郁楚夕吃痛,怒骂一声,眼明手快地擒住男子夹着刀片的手指,一点也不敢怠慢地给他下盘来了一腿。
男子见小腿肚挨了一踹,瞳孔微缩,茶色的眼眸中闪过惊异。
想不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男子当即冷笑,手腕一甩挣脱开郁楚夕的钳制,退后一步站定,嘴角斜勾,语气傲慢凌然:“小丫头,虽然你的确有几分本事,但能入得了我眼的,只有魔医阁下。你……还不配!”
“笑话!连我都打不过,你也配见鬼刀宁七?”听到他不可一世的话语,郁楚夕嫌恶地皱眉,反唇相讥。
“看起来,看到那封邮件的人,是你。”男子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她。
“是,没错。”郁楚夕耸耸肩,满不在乎地承认了。
男子闻言,眼底阴鸷神色隐现,闪电出手。一道冷光自他掌心脱出,精准地往郁楚夕头颅的方向飙射去。
“我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你成功地触到了我的底线。”他遥遥睥睨着她,语气狰狞。
话音刚落,银芒飞掠而来。郁楚夕只觉眼前一晃,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便有温热液体顺着她的额角淌下。
手指一抹,是血。
一柄军用匕首正稳稳地插在她身后的门上,力透玻璃,可见男子用力之大。
如果没有那下意识的一偏,可见郁楚夕的下场。
男子华贵的瞳中闪现低劣的得意,正要嘲讽两句,忽又变了脸色。
一阵巨响自医疗室传来,看似坚固的大门轰然倒地,从他这个方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楚夕,谁欺负你了?”清丽冰冷的女声渐行渐近,一片黑色衣角率先闯入男子视线,让他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
听到熟悉的声音,郁楚夕顾不得额角撕裂般的痛,胡乱地用袖口一擦,尔后摇了摇头。
“呵,这也叫没被欺负?”一袭黑衣的少女走到她面前,打量了下她一身的狼狈,唇畔扬起极尽讽刺的笑容。
她扭过头,冷傲逼视男子,眸底光华潋滟:“我就是你要找的魔医宁七,阁下有何贵干?”
闻声,男子微诧,饶有兴致地抬起头,一双猎豹般的眸子紧紧攫着慕柠七,侵略性极强的目光让她异常反感。
只见他端详了她过分妖娆浮艳的假面半晌,颇有些失望地摇头,轻蔑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宁七么……真是让我失望。也不知院长是怎么看上你的。”
“世人皆只看到皮相,谁见得骨相?”慕柠七听到他的话,不怒反笑,“倘若阁下代表的是亚瑟学院,那才叫让人失望。”
男子眸色一暗,绷紧了嘴角,显然不悦于她所说的话。
见他不言,慕柠七又道:“如果我没猜错,芮会长身上的毒,想必也是亚瑟的手笔。我听说亚瑟会给每一个学生量身定做入学考试,果然不假。”
说到这里,她扬了扬嘴角,手中格洛克19遥遥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男子,娇笑一声:“只是,这筹码未免也太大了些。”
“那是因为我们信任阁下的能力。”男子面不改色地道。
“信任?把别人的命挂到悬崖上,逼我去救,信任就长这狗屁模样?!”慕柠七讥诮地看着他,爆了粗口。
男子动了动唇,正要说什么,突然睁大了眼,瞳孔猛然扩张。
利器刺入皮肉的细小声音冷不防响起,他将手探到后背,摸/到短刀刀柄,冷酷地一拔。
后背衣物瞬间被红色浸染,他却若无其事地转过身,盯着那个忽然出现的偷袭者。
一股冷风灌进室内,纤长挺拔的身影正站在窗台上,逆风而立。
见男子转过头,用杀人般的目光盯着自己,叶紫脚下一点,从窗台跳下来,不躲不闪同他对视。
“你很有胆量。看得出来,你们三个是一伙的。”男子率先开口。
叶紫不置可否,冷冷道:“这里不欢迎你。”
“不杀了我?”男子讶然,继而笑开了,“也对,这里是华夏,你们可不敢肆意妄为。”
见叶紫把手探向腰间,他赶忙摆手:“我不说就是了。”
在三人注视下,他同叶紫擦肩而过,走到窗台前,又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了慕柠七一眼,朝她道:“宁七阁下,恭喜你,通过了入学考试,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话音一落,他便纵身一跃,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怪人。”郁楚夕撇撇嘴,瞪了窗口方向一眼。
慕柠七不理她,径直看向叶紫,问道:“叶紫,你怎么来了?”
“公爵大人告诉我的。他说他还没回来,没法亲自赶来,让我向您道歉。”叶紫言简意赅。
慕柠七点点头,心底一暖。
他呀……人在京城,消息自然不灵通些,为什么要道歉呢?
何况这一点小事,她自己能解决,值得这么劳神费力吗?
她不知道,有些事于有些人,纵使轻如飘雪也视为生命。比如她于之北辰潇。
“啊啊啊好烦啊!你们又在秀恩爱,这让单身狗怎么活啊!”郁楚夕脸一垮,进入神吐槽模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行了你,有这说话工夫还不如自己去争取一个。”慕柠七凉凉地睨了她带血的额头一眼,“额头上的伤要不要处理?到时候留疤了可别找我。”
听她这么一说,郁楚夕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挂彩,一摸额角,牵动了伤口,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龇牙咧嘴地道:“要要要,本姑娘国色天香,怎么能因此留下瑕疵?”
“嘴贫是吧?”慕柠七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一把拽过郁楚夕的胳膊,把她拖进医疗室,又对叶紫道:“叶紫,你叫黑虎会的人过来领他们会长。”
叶紫嘴角一抽。家主,我是硬闯进来的,要怎么和那帮人解释?
可是这是慕柠七下达的命令,她只能做。
叶紫垂了垂眸,继而目视前方,走到长廊尽头,揪起一个路过的男子,冰冷道:“宁七让你们去领你们会长。”
医疗室。慕柠七给郁楚夕包扎好了伤口,正要收拾工具时,在桌上又发现一张字条,写着解药的剂量。
原来,这是亚瑟一早就计划好的,把所有人都玩弄在了股掌之间。
慕柠七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冰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