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通常一个眼神都能心领神会,杜爷爷一听,连连摆手,赶紧催着杜爹和杜妈过去帮忙安顿安德鲁一行人。
见人去西跨院那边安顿了,杜爷爷勾着脖子又从窗户往院子里偷偷看了一眼,拍着胸脯感慨道,“早听说除了咱黄种人,还有白种人和黑种人,可没想到这么黑!到了晚上,还不就剩下一口白牙了!”
“胡咧咧什么呢!”杜奶奶听了,立马剜了言语无忌的老伴一眼。
杜爷爷面色讪讪,自己真没啥恶意,就是觉得挺稀奇。再说了,刚才在客厅里自己也没失礼盯着人家看,这不是私下偷偷感慨一句吗!
芽儿和杜妈正忙着安顿客人,可不知道客厅那边还有这段小插曲!
西跨院这边的房间都是客房,虽然不比正院的闲趣自然,但两株古木多了几分古朴大气,院子又宽敞,更显得青石铺的院子格外朗阔。
因为杜家大姑他们才刚走了没几天,房间基本上不怎么用收拾。杜妈早就换上干净的被褥,连房间的地暖和热水器也都早早的打开了,等推门进去,一室温暖,安德鲁几人眼下直接拎包入住就行了!
安德鲁和埃文斯还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丹尼尔和大卫早就迫不及待的围着芽儿不舍得挪步!
安德鲁和埃文斯的房间就安排在隔壁,见埃文斯也简单的洗漱完过来,安德鲁终于问出了众人都想问的那个问题!
“杜,你现在要给我们施针吗?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杜爹平时很少亲眼看芽儿给人看病,但眼色杠杠滴,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伸手就把房间的灯打开了。
芽儿正打开行医箱准备给银针消毒呢,见房间里突然一亮,乐得顿时冲这杜爹就比划了一下大拇指。杜爹看了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看得杜妈那叫一个牙酸,酸溜溜的笑骂了一声,“德行!”
芽儿可不愿意掺和夫妻俩打情骂俏,一边消毒,嘴里一边跟安德鲁他们解释,“不需要,贴身衣物穿着就好!不过,等会施针时,最好要放松一些,真要是看了紧张害怕的话,可以闭上眼睛!”
想了想,又郑重朝脸上写满了好奇的丹尼尔和大卫补充了一句道,“如果你们真的好奇要旁观的话,等我施针时,务必记得要摒住呼吸!”
没想到,芽儿一句叮嘱,引起了安德鲁和埃文斯的强烈反应,连丹尼尔和大卫也满脸的不满,“不!怎么可能害怕!针灸是很神奇的!”
芽儿笑笑,也不反驳,把托盘上的银针直接摊开在众人跟前!
几十根细弱牛毛的银针,短或寸许,长着几寸,在灯光下反射出清冷的光芒,一想到片刻后,这些银针即将插满自己的肌肤,安德鲁和埃文斯突然觉得仿佛一阵冷风吹过,头皮阵阵发麻。
本意也不在偷师只是想感受一下中医神奇的艾玛,察觉到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表情格外僵硬,十分有眼色道,“杜,我还是先避开吧!”
“我去看看午饭准备的怎么样了!”前一刻还站在芽儿旁边的杜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连退了三步,说着,紧随着艾玛的脚步往外走。
以前吧,身体有哪儿酸哪儿疼,又或者吃了凉东西肚子不舒服的,芽儿要不是帮着捏两下子,就是给扎几针。但那时候施针,也就那么两根三根的,看着也不觉得怎么吓人。没想到,芽儿竟然这么多针!
见媳妇言不由衷的吓得躲了出去,杜爹得意的哼了一声,倒是胆大。
丹尼尔和大卫虽然也觉得头皮发麻,可惜好奇心压过了一切。不过,到底还是把芽儿的警告放在心上了,站在门口离的远远的看整个施针的过程。
芽儿一手银针早运用的炉火纯青,人体的经络图已经牢牢刻在,
丹尼尔和大卫俩大男人半睁半闭的还没看清芽儿的动作,只看到灯光一根根的针尾微微余颤,两人突然觉得脚下发虚,实在不敢想象该有多疼。
但奇怪的是,浑身扎满了银针的安德鲁表情格外的轻松,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远远看上去连气色似乎隐约都多了一丝健康的红润。
芽儿给两人都施完针,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敛气凝神,哪怕看到那根十几厘米的银针时总算没惊叫出来的丹尼尔和大卫跟浑身虚脱了一样,重新运作的大脑的第一反应是太吓人了!而第二反应就是也太神奇了!
身上的银针比埃文斯早拔下来十几分钟的安德鲁,看了看同样云里云雾里的埃文斯,可以想象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
两人犹如踩在云端,实在无法形容,在施针的过程中那股仿佛散发着生机勃勃的活力的暖流在身体里徜徉的感动,有那么一瞬间,他们都以为他们已经彻底治愈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早晨出门的时候冒着瓢泼大雨,晚上差点没被水漫金山拦在路上!
明天后天是大暴雨的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