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求,怕再无机会!”
想起当初和梁王刘轩好歹有了一番亲近,如今这般局势央求他保住自己,怕是比靠自己两条腿逃出生天来的靠谱许多,当下不再迟疑,立刻转过头就奔着刘轩寝宫而去。
可是不曾想他一转身,那边段珪回头瞧见后,竟然猛的一声呼喊:“贼子张让往南边跑啦!”
卢植抢回何太后,正要去救回天子就听到这么一嗓子,虽然知道其中有诈,不过这张让乃是首恶,必须除掉,便留下兵卒保护太后,随便叫了两名兵士跟上就去追杀张让。
也就因为这样,张让才会险之又险的没叫卢植追上——那卢植岁数同样不小,今年也是五十出头,加上身上还披着甲胄,只能勉强吊在张让后面,若不是张让也跑不快,怕是早就跟丢了。
不过此时他也看出,张让孤身一人,并没有太子或陈留王在旁,心知自己怕是中了计策,但心道只要抓住张让,自然能逼问出天子下落,因此也没有放弃只是死追不停。
这一追一逃,眼瞅着张让就要坚持不住,不想半路上就遇见了刘轩,这一眼瞧见,险些哭出声来,好在他知道轻重缓急,立刻大呼求救,只是不曾想到,自己这一开口,梁王身旁那将校居然直接拔剑在手,看那意思是要将自己斩杀了?
心下一片冰凉,只觉得死期已至,若不是惯性使然怕是早就双腿一软摔倒在地了。可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只见梁王迈前一步,伸手将那将校胳膊一按,然后站在那里瞧着自己,似乎是要自己近前?
“梁王要保我性命?”
心中升起希望,本来已经酸软的双腿竟然有爆发出一阵力气,噌噌的猛跑了几步,直接窜到了刘轩近前,然后双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口中大呼:“殿下救我……殿下救我……”
张让身为中常侍,又是列侯之身,见了皇帝都不需要这般——再说汉朝也不兴这种跪礼,只有上朝之时群臣对天子行大礼,不过那朝堂上大家都是跪坐议事,和某朝的跪礼是两回事——刘轩虽然是梁王,但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去,平时见了列侯之身的张让还需要依照礼制还礼,但此时却没有人在乎这些事情了,刘轩只是一抬手,对张让道:“堂堂列侯,这般样子成什么体统?起来说话!”
张让听了这话,立刻就明白这位梁王的确没有杀他之心,而且看这话语间隐约透露出来的意思,对于自己的现状还颇为愤怒?
他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心思早就无比通透,只是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各种关键:“看来这位殿下对将校私自领兵冲进皇宫擅杀宦官一事非常不满!”
一想也是这么回事,皇宫重地,你一群官兵说冲就冲进来了,皇宫里的人说杀也就杀了。
旁人还不觉得怎样,但皇室中人会怎么想?就算宦官们有什么做的不对,你们也不能随意乱动私刑啊?这般乱来,置天家威严何在?
越想越觉得今日自己生还有望,尤其是在注意到这皇子身旁的那将校,分明是今日杀人杀的最凶的西园军中人,竟然对梁王的话这般听从,心中猛的一惊:“这人似乎是曹腾之孙,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典军校尉曹操?大皇子是如何与这人结识的?”
宫中事务,张让都熟记在心,立刻就想起来刘轩的贴身小黄门曹苞,正好是曹腾亲族,莫非其中有什么联系?
眼珠子一转,心中也是颇为惊讶,这大皇子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就有了支持自己的势力,虽然不知道有多大,但是这般手腕和见识可比那什么都不懂,登上帝位几个月却什么都没做过的新晋天子高到了哪里去。
往深了想,今日这宫中大乱,莫非也和这位大皇子有关系?毕竟今日这大乱的最主要参与者之一就是西园军,而曹操正是西园八校尉中之一。
想到这里,张让只觉得后背满是冷汗,虽然站起了身,却也不敢与刘轩对视,只是默默站在一旁,觉得这大皇子越发的有点叫人捉摸不透了。
这些虽然繁杂,但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张让跪倒呼叫,再到起身站到一旁都没耗费多少时间,甚至卢植还没冲到近前。
又过了两息的功夫,卢植这才冲到近前,好在这当世大儒比袁绍有眼力的多,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刘轩身份不一般,并没有莽撞撞冲上来,而是离着三四步远站定,问道:“你是何人?莫非想要包庇这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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