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惟靖不再开口,面无表情就跟邓大人那棺材脸的儿子一样,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
之前华惟靖在徐其容面前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公子一样,锦年一时之间太震撼了,所以刚刚才敢说出那些劝说的话,现在华惟靖又恢复了一贯的模样,锦年哪里还敢继续放肆。
回到徐府还早,徐其容先去风和院看了姐姐,见姐姐并没有因为外面那些传闻而自个儿生闷气,这才松了口气,去见平泰公主。
平泰公主那边正摆了午膳,见徐其容来,道:“今日我吃斋,你不必跟我一起吃了。”
徐其容蹭到平泰公主身边,讨好的笑道:“祖母,容姐儿也可以吃斋。”一进屋,她就见桂嬷嬷冲着绿染使了个眼色,一转眼的功夫,两人就不见了,心里也猜到桂嬷嬷是把绿染带出去问话了,也不在意。
平泰公主摇头:“不必如此。”
见平泰公主坚持,徐其容也不敢再纠缠,笑道:“既如此,那容姐儿就侍立在祖母左右,伺候祖母用膳好了。”
见徐其容这样,平泰公主脸上难得的闪过一丝笑意,解释道:“你是小娘子,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何苦跟着我一起吃这些寡淡的东西。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蒸鹿肉、水晶虾片、红烧水晶肘子、樟茶鸭、白扒鱼唇、红烧鱼骨、葱烧鲨鱼皮、片皮乳猪的轮着上呢,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徐其容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忽然好馋……天香楼的脆皮鸭子应该是真的好吃吧?要是今儿个没吃上,改明儿一定要叫上姐姐和郡主一起去解解馋,要是县主也能一起去就好了。
平泰公主瞅了徐其容一眼:“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桂嬷嬷今儿个让厨房给你做了姜汁鱼片和酸辣兔脯,秋老虎还没有过去,那辣的你还是少吃一点。”
正说着,却见徐其锦带着丫鬟过来了。徐其锦先到平泰公主面前请了个安,笑道:“锦儿今日伺候祖母用膳。”
平泰公主摇头:“你们两倒是商量好了的……不必了,还没吃吧?你妹妹屋里有好吃的,等下你看着她少吃点辣。”
这时,桂嬷嬷也进来了,正听到平泰公主这话,笑道:“正要说呢,风波楼可以开饭了,碗筷都摆好了,也不必再挪过来了。二小姐要跟五小姐一起用膳,老奴再去让丫鬟加一副碗筷。”
徐其锦和徐其容又陪着平泰公主说了一会儿话,见银鲤拿了白瓷小碗给平泰公主诚汤了,这才告辞离去。
一出门,徐其容便急忙问徐其锦:“姐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回兰芷院前徐其容刚跟徐其锦见过面,姐姐当时也没说要来兰芷院,可见刚刚说来伺候祖母用膳的话也是临时起意,只怕是有别的原因着急见到徐其容,才编了这么个借口。
徐其锦压低了声音,面色绯然,语气中带了些激动,附在徐其容耳边道:“刚刚来了个将军府的丫鬟。”
徐其容一愣,也压低了声音:“将军府?丫鬟?来做什么?”
徐其锦眉眼弯了弯,抿着嘴自顾自笑了好一会,才小声对徐其容道:“那丫鬟是来报信的。原来县主前些日子有了身孕。将军府上上下下把她看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出门,也不让累着了,因为之前没有三个月,所以还瞒着大家。县主担心我们误会她,今日上午大夫才说胎稳了,她便立马派人来告诉我们和郡主那边了。”
徐其容先是一喜,然后心里升起一股子担忧,县主尚未及笄,只怕到时候生产时要吃些苦头。然后默默的叹了口气,按理说,杨小将军和县主应该在县主及笄后才会圆房,只是最近边境不大安稳,西京城人人都说年后杨小将军只怕又要奉命出征了。所以两人才会提前圆房的吧,这个时候佳仁县主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徐其容微微蹙眉,她记得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边境还是很安稳的。这一世事情发生了变化,导致这一变化的变数到底在哪里?她不信她一个闺阁小娘子的重生能给国运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徐其锦见徐其容并不是特别高兴,也猜到她在担心什么了,笑道:“杨小将军的父亲杨将军当年可有战神的称号,虎父无犬子,再加上有那么多人护着,杨小将军总不能出了事。再说了,长公主就县主这么一个女儿,将军府也就县主这么一个儿媳,不管怎样,县主也会好好的。”
是啊,总比上辈子被改嫁到高丽好。
徐其容松了口气,心里真切的为佳仁感到高兴起来。
刚走到风波楼门口,却见银鲤急匆匆的往这边来,忙停下脚步等了等。及至跟前,银鲤先规规矩矩的请了安,然后道:“老夫人交代了,二小姐同五小姐用膳之后,先不必回风和院,等易先生来给五小姐授课了,二小姐也一起听听。”
徐其锦和徐其容都愣了,徐其锦可是在裕王府做过郡主伴读的人,裕王府的西席先生是当世大儒,学问总不会比易二老爷差吧!
这是要找借口把锦姐儿拦在风波楼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