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怀疑夏清盈对工作的决心与责任感,可实际情况是,孕妇上不了战场!
“工作调令下来的时候,我和上级沟通过这个问题,怀孕不要紧,之后休几个月假生孩子加上坐月子,只要工作上没有突发情况,我的职位就一直在,产后回来就行。”
唐信张大嘴巴不可思议道:“疯了吧?那你一个未婚女人肚子大起来,你怎么跟同事解释?组织上允许吗?这可是不良生活作风的铁证啊!”
“领导需要解释什么?上级同意了,有人去举报,随便,加上我这个部门什么都对外保密,没那些勾心斗角的烦人事。”
“好吧,看来你心意已决,要带着未来的孩子上战场,那我就和你约法三章,坐办公室当安胎,如果要外出任务。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变成怂包,让别人去流血,去冒险,去为国家牺牲,你敢出点儿差池。等我见到你时。你就完蛋了,我会用尽手段折磨你,你哭也没用!”
“哼,知道啦。坏蛋。”
唐信挂了电话之后满面微笑,突然扭头看了眼自家窗户,心中在犹豫是不是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
家门添丁,这是一桩喜事。
尤其唐信在年前就准备好了毕业论文,天海大学也不敢在他进监狱后就开除他。因此只要过几个月,唐信就大学毕业,他现在已经做好了告别校园生涯的准备,算算rì子,等孩子出世时,他的身份恰好转变。
左思右想之后,唐信还是决定先不告诉父母,如果长辈们知道,定然会把夏清盈从博宁绑回来。唐信一向尊重别人的决定,夏清盈想去工作,他不会从中阻挠,反正只要等她显怀之后,肯定会回天海来养身安胎。
上车坐在后座上。唐信是人逢喜事jīng神爽,脸上的微笑就没有消失。
贺敏发动轿车,看了眼后视镜,轻声说道:“夏清盈怀孕了?”
她听了只言片语。也能猜到他俩通话的大致内容。
唐信脑袋前探,大概是开心的缘故。突如其来亲了一口贺敏的脖子,笑道:“是啊,你呢?有没有想法?”
贺敏不习惯平常时候突然的亲密行为,她只有在完全释放那一刻才纵情回应。
她表情恍惚,有没有想法?
当然有!
给这个男人生个孩子共享天伦,幻想一下也觉得美妙。
不过她摇了摇头,淡淡道:“工作放不下。”
唐信明白她话中暗指。
她是负责安保工作的,唐信还有一个敌人在暗处伺机而动,她一刻也不能松懈,定期查探欧洲那边的动向都成了习惯。
那位德国经济的无冕之皇就像是悬在唐信头顶的一把剑。
唐信一直记在心里,表面上从不提起。
他和拉尔夫的恩怨到了拉锯阶段,双方都是有耐心的人,在互相观望,他甚至可以想象,拉尔夫在等唐信出错,然后落井下石给予致命一击。
“德国那位最近在做什么?”
贺敏面sè顷刻之间变得十分严肃,沉声道:“开会,无休止的会议。”
唐信开怀大笑。
“英国加入欧元区令欧洲经济格局发生巨变,英国人是妥协,但没有投降,欧盟与曾经的世界霸主的博弈会是旷rì持久的,德法领衔对抗英国,拉尔夫根本无暇分心。”
“你查那边的底细,进展怎么样了?”
唐信闭目微笑,说:“要摸清一个庞大势力的全部人际网络,并且分辨出其中的真真假假,需要不短的时间,耐心点,拉尔夫谋划对我的刺杀,第一次就长达半年之久,并且我可以肯定,是事前预想过无数种方式,最终捕捉到了我孤身在欧洲的机会。我和他现在都明白一个现实,当我和他其中一人决定动手时,另一方的结局注定是毁灭。”
贺敏心下了然,遂不再问。
当轿车开到天海监狱后,唐信挥别贺敏,轻车熟路地回去自己的牢房。
牢房一切如旧,但在门外,唐信惊讶地看着一个穿着犯人服的青年。
“不会吧?piáo娼要坐牢?敢这么判你的审判长是主动申请下岗吗?”
唐信望着在牢房门前靠墙抽闷烟的董天华。
他硬着头皮挤出个勉强的笑容说道:“呵呵,我爸把我送进来了。”
董世佑?
唐信纳闷,说:“罪名呢?反正不可能是piáo娼那件事,起诉你都不可能。”
董天华更加无地自容,垂首狠狠抽口烟,闷声道:“我爸给我下了个套,大过年的给了我几万现金让我去花,我以为就是红包,结果晚上出去喝酒花光了,第二天醒来就被jǐng察叔叔拷上,诬陷我偷家里钱,协调不了,jǐng察说送我去劳改教育,我爸不同意,硬是把我送进这里了,他刚走,说让我跟着小唐哥好好学习。”
唐信哭笑不得,董家人这一出真有意思。
“跟我学什么?我在这里也是犯人,不是教官。”
唐信走回自己的牢房里面,开始把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收拾收拾。
董天华后脚就跟进去,叼着烟说:“小唐哥,很奇怪,我爸以前在家里骂你,那大概是四年多以前,后来我爸对你赞不绝口,你给我爸灌了什么**汤?”
“我对你爸就像是普通朋友的家长一样,见了面问声好,在他那儿吃饭多寒暄两句,都是正常的社交,没别的了。”
唐信实话实说,尽管四年多以前董世佑差点儿把他的道具据为己有,但那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唐信早就不放心上,何况那时也算是他坑了董老板。
“哦,那不管了,反正我爸的意思,我在这里跟着你,他放心,不怕我闯祸。”
唐信笑得牙疼。
估计这交际圈里的人,没人比他闯的祸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