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眼神复杂地瞥了眼令她厌恶的陈乐平。
即便她问心无愧,却在潜意识里不希望唐信产生误会。
她眼中涌出泪花,把手里食物一口没动的餐盘放在就近的桌上,低声切齿道:“陈乐平,我非常厌恶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会报jǐng。”
她捂着嘴巴忍住泪水与唐信擦肩而过跑出了食堂。
葛佳薇忽然不知所措,想追,但手里端着个餐盘,她惶惶原地转转,然后才把餐盘也放桌上,朝程慕追去,刚越过唐信的身影却又跑回来,满面煞气地朝他哼了一声,再拔腿飞奔。
陈乐平目送程慕和葛佳薇跑掉,然后微笑着将目光投向了冷淡注视着他的唐信。
唐信面sè平静地走到他面前。轻声道:“记住她的话,别再sāo扰她,否则,你自己去幻想。”
唐信说完要扭身去放下手里的餐盘。然后回宿舍休息。
结果他还没移动步伐,耳中传来了陈乐平挑衅的言语。
“我不介意她和你睡过。”
唐信动作一顿,澎湃的怒火从心底燃起。
砰!
众目睽睽下,唐信把手里的餐盘重重拍在了陈乐平的脸上!
陈乐平措手不及后仰跌倒下去。
唐信双腿跨站在他上身两侧,神情冰冷,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已经变形扭曲的金属餐盘,然后手拿着餐盘像是当做扇子用一样,一下一下,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扇在陈乐平的脸上!
砰砰砰
食堂内鸦雀无声。只有那餐盘与陈乐平脑袋接触的响动传来,仿佛是钟声一般震人心田。
不少人先入为主对唐信这样的人心怀敬畏,便也没人敢上来拉架。
躺在地上的陈乐平早已昏死过去,整张脸不bsp;rén形,一片血肉模糊。
那从他脖子下面流淌出来的鲜血触目惊心。
啪啦
最后一下,唐信直接把手里的餐盘甩了出去。
惊呆的不光是观众,就连钱慧瑶和唐潇也震惊地望着唐信。
他俩都不知道唐信和那个青年说了什么,而唐信突然动手,实在令人没有预料到。
唐信直起身,面sè冷酷。他上身衬衫袖子上沾了不少血滴,他闭目沉长地出口气,忽而皱眉道:“真他妈丢人!”
他是在说自己。
打人?
好陌生的感觉。
好掉价的举动。
即便要打,他早已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可今天,就是没忍住。
怒火就是这样。往往首先焚烧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理智。
唐信面不改sè向外走去。已经过回过神来的钱慧瑶立刻掐住唐潇的后脖子,把他拽到面前,在他耳旁低语一番。
唐潇听罢也不问,拔腿冲去,在一片人惊呼声中,他把自己手里的餐盘扬起,然后重重砸在陈乐平的脸上!
哐!
这声响动让所有人都以为唐潇用了很大力气击打陈乐平的脑袋。
实际上,唐潇从举高餐盘到落下,速度很快,看似的确用了不少劲儿,但餐盘落下即将与陈乐平那血肉模糊的脸接触时,唐潇稍微偏开些角度,餐盘实际上主要砸在了地面上,可发出的声音太大,让所有人不得不震惊惊呼。
唐潇站起身又踩了脚对方的脸,然后把餐盘随手一甩,朝周围的人不屑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打架?”
“你打人还有理?”
“怎么着?你也想出来打?这么热心,为什么不先给地上这人叫救护车?二货。”
面对周围学生的声讨,唐潇摆出一副嚣张的姿态阔步离去,提前一步走出食堂的钱慧瑶在门外等他,唐信已经走出校园开车离去了。
“做得好,从现在开始,你去宏信集团总部我的办公室待着,如果对方报jǐng,行凶的人是你和唐信两人,如果对方有重伤,是你最后一下导致的,假如此事闹大,你要有坐牢的觉悟,除了失去zì yóu,其他一切我会给你安排妥当。”
钱慧瑶在唐信动手时就清醒过来,她不会去拉住唐信,从工作角度而言,她是善后的人,而不是决定唐信做什么的人,在场不少学生之前就用手机在拍摄,这伤人的过程自然一清二楚。
一个人犯罪和两个人一起犯罪,本质上是不一样的,而且地上那人如果有意外,唐信就要负全责,让唐潇插手,便是拉个垫背的,听着很残酷,是把唐潇当做牺牲者,但唐潇也不傻,他自然明白自己参与进去的后果,但他没有片刻犹豫。
听完钱慧瑶的安排,唐潇重重点头,问:“叔不会有麻烦吧?”
“麻烦一定会有,但这不是你该担忧的,我不知道你家里人和唐信的关系,但是你要确保,如果你被逮捕,你的家人不会站出来为了保你把责任推给唐信。”
“嗯,我会跟我爸妈说的,我想只要不是死刑或无期,我能说服他们保持沉默。”
唐潇说罢之后,钱慧瑶就让他先开车去宏信集团总部待着,她也立刻行动起来,先去询问了周围学生关于地上躺着那人的基本信息,再打电话通知庞不为,把情况简要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