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神情蓦然一变,冷酷无比。
他盯着华玉江沉静的眸子,一字一字道:“坐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如今是一家资产超过三千亿的企业拥有人,他的净资产逼近两千亿,他的企业拥有的影响力,你想过吗?抓我?你以为你想抓就抓?你现在抓我,明天,就会成为世界最热门的话题,你们有证据吗?我是商业犯罪还是民事犯罪?我杀人?你有什么证据指控我杀人?难道秘密审判我?制裁我?当你们拿不出铁证之时,你知道这对国家会有怎样的打击吗?这会成为国际舆论的把柄,妖魔华夏的佐证,会让我们的环境吓退多少投资者?好,退一步,你们伪造证据判了我,我这近两千亿的财产,敢没收吗?这会在国际引起怎样的负面影响?又会让多少富豪立刻逃离华夏?华先生,你想过吗?如果你们不没收,我父母带着这笔钱离开华夏,宏信集团结束在华夏的所有业务。多少工人会下岗?是谁的损失?最重要的一点是,你杀不了我,我如果逃了。呵呵,你又想过后果吗?我用不到三年时间缔造了怎样的事业?给我三十年,你能想象那会是怎样的情景吗?我跟你赌一把,你的主人。只是让你来吓我,而我告诉你,我上中学时,就玩腻了虚张声势这一套。”
华玉江心底捉摸不定,但面上不为所动。沉声道:“唐先生,年轻人喜欢赌博,有时是运气,千万别以为那是实力。”
唐信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笑容可掬地望着华玉江,待电话接通,轻声道:“动手。”
华玉江瞳孔微缩。立刻意识到对方吐出那两个字的含义。
他不寒而栗。也立刻掏出电话,询问道:“查到汪家的人去哪里了吗?”
“查到了,我们正带人赶去他们所在的小岛,预计还有三个小时的路程。”
心底咯噔一跳,华玉江难以置信地望向满面微笑的唐信。
汪家小岛
陈jǐng官在别墅客厅内放下电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朝别墅内闷闷不乐又隐含忧虑的人笑了笑,走到外面花园中。按下耳边的通话器,轻声道:“下手。”
岛上枪声大作。
五分钟后。陈jǐng官走回客厅内,脚步在一片血泊前停下,弯腰蹲下,老人颤抖的手抬起,想要抓住他,有气无力断断续续问道:“你,你到底,到底,到底,是,是,是......”
“我叫陈浩强,我的老板叫唐信,老板让我告诉你,你运气不好,如果你们这里有未成年的小孩,他或许只会把你干掉,也幸好,最年轻都二十岁了,该承担家族责任,老板说,祸不及妻儿那是骗人的鬼话,你派去天海想要挟持老板父母和女人的杀手,已经都死在路上了,汪家进了监狱那个年轻人,三年内,会自杀,把眼睛闭上。”
陈浩强低头望着断了气的老人,暗淡的眸子始终没有合上,他拿起一块布把老人的眼睛拂上。
向外走了两步,他又停下了脚步,扭身回去,走到茶几边,弯腰拿起刚才他用过的茶杯,转身离去。
......
餐厅内
尽管华玉江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可他从唐信的表情上已经心里有底。
此刻,他满头冷汗,之前一切淡定的伪装,城府再深,也在无形中消散。
“华先生,我已经亮底牌了,该你了。”
唐信说要跟对方赌,绝不信口开河。
他甚至,把双手手腕并拢向前一伸,示意让对方给自己戴上手铐。
华玉江迟迟没有动作,汗珠顺着下巴滑落桌面,他眯起眼睛望向有恃无恐的唐信,沉声道:“唐信,你如此狠辣,就没有想过,如果你栽了,你的家人,会是什么下场吗?”
唐信双手一摊,嗤笑道:“我不反击,我的家人就安全吗?我很纳闷,当有人绑架我,刺杀我,为什么你是来jǐng告我的,不是来为我伸张正义的?是不是,强者就不需要正义?是不是,强者应该有胸怀原谅弱者?三年前,我是羊,两年前,我是狼,一年前,我是虎,今天,我是丛林之王,华先生,我的确是用一种侵略的姿态来到港城,但我尊重规则,而把我拖到不死不休那个战场的,是对手,不是我主动要用这种方式战斗,你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抽出你那宝贵的一分钟想一想,你可以妥协吗?你可以因为别人的要求而放弃生存本能吗?再用一分钟想一想,如果,我被绑架成功,我被枪杀,我的亲人会怎样?而你的主人,会不会,为了我而大动干戈?其实你心里明白,无论是你,还是我,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中,都是棋子,可是,我不受控制,现在想要毁灭我这颗棋子,晚了,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利益得失的算术题,我呢,也不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留着我的价值,比翻脸,要大得多,因此,你白来一趟,就这样,后会有期。”
唐信拿起餐巾布擦擦手,转身洒然离去。
华玉江一直呆坐在餐厅内,唐信离去的背影一直浮现在他脑海中。
他来,的确是吓唬唐信的。
港城五个家族企业刚遭重击,引发港城经济也严重下滑,这个时候,如果连宏信也动了,在经济层面引发的连锁效应难以估量。
同时,动唐信,会寒多少人的心?
正如他所说,他一直尊重规则。
要是他一上来就用杀戮,那制裁他名正言顺。
可唐信终究是被对手拖入了杀戮的格局中。
只不过,他活着,对手都死了。
下午四点,华玉江在餐厅内接到属下报告:汪家小岛,大火冲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