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情况唐信在做出招募合伙人决议之前就想过。
他有51%股份,便不能让公司上市,否则削弱了持股,流通股若然被一家收购,他就有可能面临被“造反”的处境。
他信任合伙人,否则不会邀请他们。
可他也不会给合伙人有“政变”的机会,人都是会变的,野心也从不是天生的,唐信不会给他们滋生野心的土壤。
踏入六月,因唐信和程慕都落下了不少课程,于是这个月,两个人奋起直追,每天废寝忘食都在努力学业。
何嫣已经毕业,专心致志投身职场,集团重组诸多事项以及签字合同,每天都要向唐信汇报工作,唐信三点一线,家,学校,餐厅。
马上临近考试,唐信复习的差不多,却恍然发现。一向和他关系不错的钱慧瑶,突然在躲避着他,闲话聊不上三句她就婉言离去。
唐信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或者说她又有怎样的难言之隐。
考完试放了学,唐信正在学校咖啡厅里等程慕,突然接到了贺天赐的电话,要他去校外。有人找上门,听贺天赐的话,似乎对方来头不小。
唐信给程慕发条短信后,背上单肩包来到校外,一看那阵仗。自己也觉得有些夸张。
贺家兄妹,庞不为,方哲业,四人各开一辆车停在路边,同时后面还有两辆黑sè轿车与一辆SUV。
唐信向他们走去,SUV上突然下来一人,陈洛面sè平静地越众而出,迎到唐信面前。压低声音提醒道:“来的是国家安全部的人。想要询问你空难的事情,你有个准备。”
原来如此。
那场空难,对华夏而言无关痛痒,哪怕欧洲方面定xìng为恐怖袭击,可终究袭击的不是华夏。
但唐信死而复生,欧洲方面听到消息。自然希望唐信能够解释一下。
不得不庆幸,至少华夏的对外国策有一条对唐信有利:从不引渡华夏人。
哪怕唐信的确是恐怖分子。华夏也不会引渡他,何况如今没有证据表明他是犯罪者。相反,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应该是受害者才是。
跟贺家兄妹,庞不为,方哲业点头打个招呼,一排车后方,有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不怒自威来到唐信面前,淡淡道:“唐先生,你好,我叫华玉江,为zhèng fǔ工作,今天冒昧打扰你,是希望你能协助我们了解一些情况。”
唐信扭头看了眼陈洛,陈洛朝他点点头,示意对方身份没问题。
唐信来不及查对方身份,的确有些忌惮,倒不是怕对方真是国家安全部的人,就怕是其他国家的特工机关冒充来诳唐信,甚至绑架他,不可能吗?如果唐信是欧洲情报部门的领导人,他就会这么做。
与华玉江握握手,唐信微笑道:“在什么地方谈?”
华玉江退后一步伸手一请,示意唐信上SUV。
唐信把休闲包从身上拿下来,回头丢给庞不为,那一瞬间,他给对方打了一个眼sè,庞不为接住休闲包的同时心领神会。
SUV内后排坐着两个不苟言笑的jīng壮男人,唐信坐在中间,华玉江上了车后,司机发动汽车,一排七辆汽车缓缓开动。
庞不为上了车后,给贺敏打了个电话,其实不用唐信提醒,天盈的作战小组在暗处已经安排了四个小队,一共十二辆车根据交通路线形成大包围之势前后左右跟着国安部的车。
SUV内
唐信坐下后,华玉江便开门见山,向他询问空难的事情。
唐信把自己知道的,能说的,都告知对方。
除却他逃生的方式。
“唐先生,你从一万米的高空,抢了恐怖分子逃生的降落伞,然后在飞机爆炸后跳机,安然无恙地着陆?”
华玉江话音低沉,可口气上明显带着狐疑。
唐信摊手道:“没错。”
华玉江摇头道:“第一,你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第二,从一万米高空跳伞,仅仅是气流,就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第三,飞机爆炸,这样的冲击,就一点儿没影响到你?”
唐信无可奈何道:“要不,咱们找个机会重演一遍?看看我能生还不?华先生,我不知道您的职位,但是,您能用逻辑思考方式来询问我,我觉得不错,可您应该问前面,好,换我了,我来问几句,第一,我是不是恐怖分子?第二,我放着美好人生不享受,会和恐怖分子有联系吗?第三,就算我是恐怖分子,我跑欧洲去制造恐怖事件,有意义吗?第四,我是恐怖分子,我犯得着亲自动手吗?”
华玉江无言以对,他看过唐信的资料,起码排除了唐信亲自去炸飞机的可能xìng。
他有钱,雇佣亡命之徒便可,没必要以身犯险。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唐信的确是炸飞机的幕后主使这个猜测上。
但不怀疑他不行,毕竟他活着,别人都死了。
“唐先生,我来,只是了解一下情况,我看得出来你在隐瞒,不过,我不强迫你,只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MI5,德联邦情报局,意安军事全情报局,法领土保安局,他们都想找你面谈一次,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们有可能怀疑你从事资助恐怖活动的行为。”
唐信哑然失笑。
有钱也是麻烦事。
退一万步,他要搞恐怖活动,用得着资助别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呵呵,既然没什么可谈的,那我就先行告辞。”
华玉江让司机停车,唐信微笑摆摆手就下了车。
“头儿,就这样放他走了?”
后座上的两个男人,有人开口问道。
华玉江一言不发,让人开车离去。
唐信有钱,也许的确在国内做过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不过,华玉江没兴趣跟他纠缠,他负责的是国家安全,社会上的普通违法犯罪,不是他的分内事,也提不起兴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