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唐信好歹也是资本上亿的企业家。
要动他?
光明正大他可以跑。
yīn暗下三烂的手段万一留下蛛丝马迹,引发的影响与后果,不堪设想。
“我觉得事情很蹊跷,源头是唐信怎么认识了小敏,小敏又为什么主动挑衅他。天赐,别反驳,小敏对那位叫叶秋的女生所做之事,就是主动挑衅。”
蒋俊说罢,直接掏出电话给唐信打去。
耗费心神猜没用,直接问就行。
“喂,我蒋俊。不久之前,你动手打伤了我一个朋友,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怎么认识她的?”
“为什么你不去问她自己?这都是她咎由自取,不是要为林正豪报仇吗?蒋俊,我重申一点,林正豪离开天海跟我没关系,他舅舅犯罪,理应是这个下场。蒋俊,要战,便战,你是聪明人,要打击敌人就一击致命,别玩那些电影里老掉牙的绑架要挟之类的手段,我们是小孩子吗?”
“再见。”
蒋俊挂断电话后,面sèyīn沉下来。
贺天赐看到他这个表情,试探xìng问道:“是不是那个唐信太狂妄?”
蒋俊目光冰冷。
狂妄?
也许有点。
但他心中怒意滔天,不是因为唐信。
久久之后,他吐出一段话。
“天赐,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我没猜错,小敏被人利用。我对少爷俱乐部所有人说过,是我将林正豪除名,这件事早已尘埃落定。但是小敏主动挑衅唐信,名义上是为林正豪,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你如果不想被人利用,就再去问一问王宇栋,他有所隐瞒,而且他肯定不是幕后主使。”
贺天赐神情剧震,转瞬狰狞。
自己人捅刀子,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寒!
这也是蒋俊现在怒火滔天的原因。
少爷俱乐部有规矩。
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的事情,蒋俊不会容忍。
这是自取灭亡。
不惹事,但不怕事。
有人上门挑衅的话,少爷俱乐部自当团结还击。
林正豪不守规矩,蒋俊清理门户,这早已成为了历史。
可现在还有人拿出来做文章,则就居心叵测。
贺天赐,贺敏,这一对兄妹太像了。
冲动莽撞,不计后果,但很重情义。
贺敏在少爷俱乐部里,比她大的就是义兄,比她年轻的就是义弟,有是非争斗时,她和贺天赐都是第一个跳出来维护自己人。
这本无可厚非,却容易被人利用。
贺天赐又去找了王宇栋,但对方的嘴巴很紧,或者说他展现出无辜的姿态,贺天赐一无所获,去问贺敏,妹妹闭口不谈,他也不好逼迫。
在家中挂了蒋俊的电话后,唐信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旁边放着一张小桌,上面一瓶路易十三,一个酒杯,他时不时喝两口,望着落rì夕阳,微微出神。
贺敏要做什么,他已经知道,先知镜帮他提前一步掌握敌人动向。
他肯定要防。
却没料到事情出乎他的预料。
又有人要杀他?
“游戏,开始了,呵呵呵。”
他微醉中躺在摇椅上晃晃身子。
门铃响起,他晃晃悠悠地走去开门,叶秋双目通红地映入眼帘。
“你哭了?为了贺敏?哈哈哈哈。”
唐信觉得不可思议。
即便是对叶秋,他也不吝嘲笑,走回阳台上躺下。
叶秋走到阳台,望一望被夕阳余晖映照呈现出瑰丽sè彩的人工湖,头也不回涩声道:“不,唐信,我想到了你,所以哭了。”
“为什么?我是值得同情,悲哀,还是伤痛?”
唐信喝杯酒,闭上眼睛,心中波澜不兴。
叶秋抢过他的杯子也倒了杯酒喝下,呼出好几口长气才平复呼吸。
“唐信,你变了!你变得富有,变得残忍,变得伤害别人也面不改sè!”
叶秋猛然回头盯着唐信,满面复杂眼眶泛泪。
唐信缓缓睁开双眼,淡淡道:“不是我变了,是我适应了世界。而你,还没有,你天真地以为活在幼稚园,再大的冲突,也不过推搡两下,退后一步,让别人去得意,自己可以超然物外享受宁静。你错了,你退一步,别人,就前进一步,当你无路可退时,你只剩下两个选择,屈服或反击,但你身后已是悬崖,不是每个人都能上演绝地反击的!”
叶秋深深一吸,半蹲下来,抚住唐信的手,满面挣扎地说道:“告诉我,你和贺敏究竟有什么过节?”
唐信拿起酒瓶灌一口,漠然道:“问这些干嘛?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暴徒,是一个伤害别人也不会有感情波动的冷血之人。”
叶秋死死攥住唐信的手,掷地有声地说道:“我想听你说,只要你告诉我的,我就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对她动手,告诉我,告诉我!”
“你只是想要一个理由,让你接受我伤人的事实,让你心目中的唐信还是那个打打闹闹充其量是玩笑的唐信。你错了,你看到的,就是真实的我。我伤害贺敏,是给她一个教训。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后悔做过,后悔没做,我宁愿选择后者,而我,从不后悔。”
唐信心安理得地躺在摇椅上,半分愧疚也没有。
叶秋无力地垂下脑袋。
贺敏和唐信,她当然选择相信唐信。
重要的不是唐信打了贺敏。
而是唐信出手伤人。
她可以坦然接受贺敏被打,却不能接受唐信变得像一个横行霸道肆意伤人的人。
眼看酒瓶见底,叶秋走回客厅,从吧台上又拿下一瓶酒,在阳台上和唐信岔开话题,二人仿佛都在借酒消愁。
不知不觉,叶秋也躺了下来,伏在唐信怀中,二人在醉意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