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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翰青来到废墟前,烟熏火燎的痕迹依旧在,但是经历过这么长时间风吹雨打黑漆漆的废墟已经不再那么触目惊心了。但是,他的心中如巨浪滔天,爹娘不但被烧死在这里,就连他也差点儿被烧死了,不过,他最终浴火重生,反而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段记忆,记忆里多了多了一段近百年的历史。
只不过,他面对废墟,再也无法回忆起美好的童年,一同毁灭的还有少年的青涩记忆。
赵翰青正在废墟前百感交集,忽听到身后有人道:“这几位爷,这是老赵家的房子,你们这是——干啥哩,找人?老赵家人都不在家。”
赵翰青循声望去,问话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站在不远处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他一眼就认出来老头正是邻居刘七爷。
赵翰青微微有些激动,这位刘七爷忠厚老实,老爹活着的时候跟他交情最好,自己小的时候,大哥没少带着自己到刘家的枣树上偷枣吃,每次刘七爷发现了不但不责骂,反而,亲自动手摘上一草帽大红枣让哥俩吃个痛快,所以,赵翰青急忙取下了墨镜亲亲热热道:“七大爷,您老不认识我了?我是翰青。”
“谁?翰青?”刘七爷愣了一下这才想到赵家的老二学名叫翰青,他揉了揉眼睛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盯着钟爱寒情疑惑地道:“你是赵家二小子?”几年的时光已经让一个稚气未退的少年变得让人不认识了。
“对,七大爷。是我。”
刘七爷突然惊喜地:“天啊,真的是你。”上前一把拉住了赵翰青。“翰青,娃啊,你可回来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赵翰青握住刘七爷粗粝的手,看着他眼窝里滚出的的泪珠,心里也是别样地激动,一股久违的温情开始发酵。眼睛也有些酸涩,因为赵家出事之后对这个村庄和乡邻莫名其妙的憎恶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刘七爷唏嘘了一阵子,这才松开手上下打量了赵翰青一番,这才感慨地道:“老二,你家出事之后,你和老大媳妇都不见了,我寻思着肯定是去找你大哥了。但是几年了都不见回来,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说着眼圈又红了。
“多谢七大爷惦记。”
“你大哥和嫂子呢?怎么不见他们一起回来?”
赵翰青神色一黯,没有说出哥哥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就含含糊糊道:“他们还在南都。”
“好,你们兄弟只要都好好的,你爹你娘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他说到这里突然神色一变。好像想起了什么道:“老二啊,你爹你娘死得太惨了,肯定是冤魂未散,要不然也不会闹鬼了,你应该给你爹娘做场法事才是。”好像有些紧张。声音也有些发颤。
“显灵了?”赵翰青刚想问问是怎么回事,这时。有不少村民听到动静围了过来,赵翰青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放到一边,跟大家亲亲热热打招呼。
众人听说赵家二小子回来了,一看他的衣服光鲜体面还有随从跟着伺候,就知道他发达了,都说老赵家的否极泰来该兴旺了了。大家想起来赵家家破人亡也没人嫉妒,都掏心窝子说些好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