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遗却是不甚在意温子洛的抵触情绪,刚才软香玉在怀,倒也没有什么不好。而他觉得现在仿佛鼻尖还能够闻到温子洛秀发上的清香。
这一刻秦微遗忽然觉得心头有一种感觉,仿若是怦然心动一般。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秦微遗自己也不由得怔住,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明明温子洛还只是个小女孩儿。但从一见面,他仿佛的确也是从未将温子洛当做孩子看过。十三岁快十四岁的年龄,离着及笄也不远了。
“带我来西妃昔日的寝宫作甚。这一个个的问题,你打算如何回答我。”温子洛打量着眼前的相欢宫问道。虽然是到了相欢宫的外院,可是通往相欢宫里面的屋子全部落了大锁。除非是将门给打破,根本进不去。而相欢宫外院,一片残籍,四周皆是蛛网重叠。
虽是如此,但还是能够从外院里破败的形状嶙峋怪状的假山,斑驳的的鎏金的檀香鼎炉,废弃的原本做工精致的小桥流水里看出相欢宫当初的美丽精贵。连外院都装饰成这个院子,更何况里院。看来西妃当年当真是盛宠一时。
秦微遗咳了一声,带动着白衣翩翩,温声道:“我刚才进宫的时候,只是恰巧遇到六皇子而已。而六皇子仿佛也知道了些什么,说了些绕弯子猜心的话,弄得我也好生疲倦。但六皇子已经开始怀疑我,这是毋庸置疑的了。可他竟然连你我联盟的事情都知晓了,这个六皇子当真是不简单。”
温子洛眉头轻蹙,道:“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
秦微遗摇头道:“或许是我们某一次的交谈被他或者他的人发觉到罢了。不过他知道了我倒也是不怕的,毕竟即便是知道,他现在也奈何不了我。”
温子洛点点头,秦微遗既然敢如此说,自然是由他的道理的。只是独孤西谟仿若是什么都知道一般,这让她深深地觉得不安起来。
“那日我收到你命无霜送来的信笺。我倒是好奇你为何让我那样帮你。可是又想好是要做什么了?”秦微遗又道。
温子洛想起自己叫秦微遗帮忙做的事,眸子里划过一抹狡黠道:“那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做好没有。”
“自然是做好了,我可还等着向你邀功呢。”秦微遗盯着温子洛笑道,看着她的模样,不知不觉间嘴角越发上扬。
温子洛微微一笑道:“我要做什么,你今天晚上就知道了。总之你知道是好戏就行。只是,你现在带我来相欢宫是作甚?”
秦微遗眸子眨了眨,环视一周,道:“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想知道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西妃会在一夜之间恩宠尽失。”
“你查出来了?”温子洛一听,立即上前一步问道。西妃的事可算得上是宫闱秘史。就连秦微遗也说过知道这件事情的宫人都死了,若想查出来,可谓是难上加难。
秦微遗犹豫一会儿道:“也不算是查了出来。告诉我的那人说,她知道的也不怎么清楚。只依稀记得好像是西妃与他人苟合,被皇上抓了个正着。所以,西妃才会一夜之间恩宠尽失。可具体如何,也只有当年的当事人才知道了。”
“与他人苟合?”温子洛轻声重复道。后宫向来是个背地里斗得天翻地覆的地方,多少事情是无中生有的数都数不清。那么西妃这件事情是不是被人陷害的?
“据说并不是陷害。”秦微遗又道。
“你都说告诉你的那人也并不怎么清楚当年的这件事情,那么那人又如何能够肯定不是陷害。”温子洛反问道。
“这我就无法得知了。”秦微遗又道,摸了摸锁门的大锁,四周都是尘埃遍布,可是这锁上却没有一点儿灰尘,看来有人时常进去才是。
温子洛的目光随着秦微遗的动作落到那锁上。西妃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并不知道,但西妃当年几番不让独孤谟乾立襁褓中的独孤西谟为太子,可见西妃要么是个城府极深的,要么就是个心地单纯的江南女子。
而独孤谟乾又是个何等聪明的人,若是陷害,他又怎么会不清楚。但是爱情常常又会让人成为痴傻的疯子,失去判断。
那么西妃当年到底有没有做出对不起独孤谟乾的事的确是不得而知了。但思前想后,关键还是独孤谟乾既深爱着西妃,那么他怎么就认定了西妃当真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这些事随便哪里说说就好,你为何偏要带我来这里?”温子洛不解的问道。
秦微遗又摸了摸那锁道:“我只是觉得若是让你进了这屋子,凭借着你的细致的观察力兴许会发现些什么。”
“但上了锁,我们如何进得去。”温子洛问道。这锁上无尘,显然是常有人打开进去,若是就这么给弄坏了强行进去,一定会被人给发现。
秦微遗像是变戏法儿般白衣袖子里忽然露出跟铁丝来,看样子似乎是要用它将这锁给打开。
温子洛深吸了口气,看不出秦微遗竟然还会用这样的方法开锁。
“东西可弄好了!”秦微遗正欲开锁,却听见相欢宫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在沉稳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