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陈茗又转开话题:“另外,伯父伯母,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听不听。”
“什么好消息?”聂家父母异口同声问。
“昨天,我哥打电话给我,要我转告你们一个消息,隐哥在那边赚了钱,在你们存折上打了五万块钱回来了,要你们需要钱的话就去取。”
“这么多钱啊,他哪儿来的这么多钱,那小子不会是在那边干坏事吧?”聂父脸色有些难看,不禁疑惑地问道。
“糟老头子,就你乱说,没一句好话。我家儿子那么老实,能干什么坏事呢。”聂母瞪了丈夫一眼,又问陈茗,“这是真的吗?隐子他这才去了多少天啊,就赚了这么多钱,真是厉害。”
“是真的,我哥亲口对我说的。并且要你们放心,他在那边会好好看管隐哥,不会让他走邪路。”陈茗扑闪着一双大眼,认真的说,黑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皮上俏皮的向上翘着,如芭比娃*娃一样,甚是可爱。
“那好,真是多亏了你哥,唉,你全家人对我家可真是太好了,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聂母感慨万千地说道。
“瞧您咯,又来了。”陈茗打趣的说道,转头瞧着窗外的太阳,有些纳闷地说道:“这时候都九点多了,小高哥怎么还没有来啊?”
“是啊,小高应该要来了啊,昨天约好的九点钟来送我们,怎么还没见人影呢,莫非出了什么事儿?”聂年丰也有些狐疑地说道。
“你这糟老头子,怎么老挑些不好听的话说呢,说些好听的话就这么难吗?”聂母又不高兴了,指责老头子说话没有遮拦。
她又对陈茗说:“茗子,要不你打小高一个电话,看看他还来不来?”
…………
安平镇靠西边的一条狭窄逼仄青色麻石铺就的小巷子里面,一张油漆剥落的木门紧闭,里面亮着昏黄的灯光,一间小屋二十来平米,屋内十分凌乱,那些制冷维修工具及各种配备件旧件等杂乱无章地堆放着,一张工作台上也堆放着各种零件,灰尘满积,油垢斑驳,辩不清桌面本色。
一台沾满灰尘的落地电风扇正拼命地朝墙角一张双人木chuang吹去,暗黄的凉席边缘竹篾松散,参差不齐,上面躺着一个赤着上身的年轻人,白净皮肤,却又瘦骨嶙峋,那种病态的苍白色仿佛很多年没有晒过太阳,看起来阴惨惨怪疹人,凌乱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让人觉得他是一个睡姿慵懒的女人。
这人就是小高,聂隐与陈传的好兄弟,此时的他张着嘴正在胡言乱语地说着梦话,“你们别抓我,放开我,我不是我,我是高无欢,无欢,我就是高无欢,云霓,是你吗,你在哪,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找你,找得好苦啊,你别走啊!我的云霓,你别离开我……。”声音渐渐微弱,却又发出呜咽之声,凄凉悲怆,却又饱含深情,看得出他似乎经历过极其痛苦的事情。
“输得零光……”经典的诺基亚手机声音嘹亮地响起,小高浑身一阵抽搐,马上醒过神来,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瞧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陈茗打来的。
他急忙按下接听键,并坐了起来,手机里面转来陈茗清脆的声音,“小高哥,你怎么不来了啊,昨天不是说好了要送聂伯伯他们回去吗?你忘记了吗?”
“啊……哦……,我差点忘记了,我就来,马上来,你们等等我一下。”小高挂了电话,犹记得昨天答应了聂家父母,今天上午送他们回家去,没想到睡过头了,他又看了一下手机上面的时间,已是九点过十分了,苦笑一声,打了个哈欠,迅速起身*下chuang,找着衣服穿上。
忽然他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觉得天花乱坠,眼冒金星,并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咳了半天,才吐出一小口鲜血,这才舒服多了,又生龙活虎般体力充沛。
这个问题已干扰他将近半年了,找了很多医生都没看明白,ct与b超都做过,就是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来,钱也花了,病还是没有好,让他也灰心丧意,听之任之去咳血,只要能活着,虽说是苟活,但总比死要好多了,至少还可以寻找到一些简单的快乐。
“无欢,我真的叫高无欢吗,那我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梦中那名叫云霓的绝色女子又是谁?”小高断断续续地回忆着梦中的片断,隐隐约约,模糊不清,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最近老是做同样的梦,很真实,又很虚幻,并且还莫名其妙得了一种怪病,老咳血,咳完之后又生龙活虎,精力充沛全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我大概是哪根神经系统出了问题吧,叫我的身体时好时坏。”最终,小高给自已下了这样一个看似谬见,实则无可奈何的悲哀结论。
他以最快的速度洗涮完毕,就出门上锁,直奔安平镇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