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龙,这人名字有点熟悉。”谢军良搔着头皮思索着,脑子深处拼命的翻找着这个似乎曾经在他脑中留过一丁点儿印象的人物。
“你怎么不熟悉呢,王大龙也是在外面混的,他是安平镇老大光子的马仔。”肖琴素性好人做到底,再次提醒了一句。
“哦,对,我想起来了,是光子的马仔,那小子仗着身高膀圆有些力气,在安平镇横得很,也ting仗义的,听说深受光子器重。”谢军良恍然大悟,对谢少峰说:“我们找到光子叫王大龙一问不就清楚了吗?”
“嗯,不错,就这样吧,良哥,我去借部车,一道送你们回去,顺便去打听聂隐的情况,你看如何?”
“如此最好,来,咱哥俩走一个。”谢军良满脸含笑端起了酒杯。
…………
从y市到安平镇,途经j县及七个小镇,路程大约有一百七十公里。如今全国到处修有高速公路及城际一级公路,东南西北中四通八达,去任何城市都很方便,但是去安平镇这种小地方却没有高速公路和一级公路,只能走县道,并且路窄车多,交通治安与路况也是脏乱差陋,所以从y市长途车站出发至少需要三个半小时才能到达安平镇。
中巴车驾驶室上面的时钟显示屏上显示着十二点半,聂隐估mo着如果车子在路上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下午四点钟准时就能到达安平镇。
一路上聂隐思绪繁乱,既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更多的是忐忑不安,不知回去将面对一个怎样的情况。他右手无意中抚!触到脖子下面的玉坠,心下一阵懊恼,想起肖琴那近乎绝情到冷漠的面孔,暗道:亏我这几年一直带着它,却仍是这般的结果,忽一把扯下,打开窗子朝外用力掷去,心中陡然间轻松舒爽多了,似乎丢掉什么包袱,感觉眼前一切比先前明亮多了。
下午四时,中巴车准时到达安平镇。
安平镇是y市下属j县的一个小镇,地域还算宽广,交通也十分发达,属于那种人流量比较大经济也比较活跃的镇子,所以常住人口也已接近万人,入眼处到处都是新建的小洋楼或明朗利落的商品住宅楼,街道商铺招牌设计优美统一,树木葱茏,花丛郁香,一派新意盎然。
一下车,陡然的温差让人身体感到很不舒服,剌目的阳光迫得人眼前发花,径直往荫影地方趋近,近乡情怯又让聂隐感到安平镇的熟悉与生疏。
车站离医院大约一里路程,聂隐为了节省时间,就奢侈了一回,叫辆摩的送到医院。
刚到医院大门口下车,从对面吱吱呀呀地迎来一辆自行车,是那种老式的凤凰牌载重自行车,锈蚀斑驳,破烂不堪,宽大的后架绑着一瓶淡绿色小嘴头的气罐和一只油秽肮脏的电工包。
聂隐知道那气罐绝对不是家用液化气罐,虽然家里穷,从没用过液化气,但他在陈传家见过液化气罐的样子,这还是分得清楚。
令聂隐感到奇怪的是自行车的主人,天这么热,人们都穿着汗衫背心之类的清爽衣物,有的恨不得脱得一丝不挂才好,这人倒好,大热天的,身上居然罩着一件厚厚的灰色夹克,脚上套一条藏青色有些油污的长裤,看着也似乎很厚,两只光脚趿拉着一双布满灰尘看不出本色的皮鞋,有气无力地踩着车踏板。
最奇的是此人一头乌油油的披肩长发,凌乱不堪,好似许久没有洗过一样,并且脸上不似别人一样在太阳底下晒得脸色通红,反而苍白,一种似乎许多年没晒过太阳光的大病初愈的苍白,但其一双眸子却是出奇的漆黑,在同样漆黑的一字眉下显得无比的清亮有神,并且其他五官也十分的端正周庄,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这张十分英俊的容貌已深深烙进聂隐脑子深处。
看年纪ding多二十来岁的样子。
毒辣的阳光之下,此人穿着奇特,浑身上下及脸上却不见一粒汗珠,这最让聂隐感到惊奇的事情。
不过,他并没有过多地注意人家,好奇之余停步在医院门口小摊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之类东西,便大步跨进院门。
院中树荫成林,路径清洁,走在林荫之下,一股凉爽舒适的空气迎面扑来,四周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