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雪淡淡笑了笑说：“我缺不缺和是不是应该我拿并不冲突。顾家的产业我也不是非要不可，现在祖母既然把它交给我，我就必须把它保管好，还要妥善安置，而不是交到你们这些败家子手上，早晚把它败光。”

老夫人听这话是又欣慰又觉得好笑，看来飞雪这丫头跟她想的一样，顾家老宅要是交到这父子俩手上，在顾锦程活着的时候还好些，顾锦程一旦去世，顾玉华早晚是要把房产给变卖掉的。

“你说什么？你才是败家子！”顾锦程怒不可遏，“顾飞雪，你好大的胆子！我是你父亲，你动不动对我非打即骂，罔顾伦理，罔顾孝道，你还是不是人？你的弟弟妹妹落到那步田地，你也不知道拉一把手，不顾手足之情，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顾飞雪眼神嘲讽：“父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讲伦理孝道、手足之情？你害死祖母孩子的时候，可曾想过手足之情？”

话一出口她又有些后悔，这是祖母深埋心底的痛，她却当着祖母们的面说了出来，这不是让祖母再回味一遍当时的痛苦吗？

她不安地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的脸色虽然一下就不好了，却也知道她不是故意提自己伤心事，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眼前有些模糊。

这件事情她其实是打算埋在心里，带进棺材的，因为如果提起来，除了会让顾家家宅不宁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会儿让顾飞雪知道了，也是机缘巧合，她没打算当面跟顾锦程算账。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就让顾锦程知道，他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不是秘密，他也就没有脸面在自己这里大呼小叫了。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顾锦程大惊失色，忽又醒过神，剧烈否认，“你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在你跟前挑拨离间？我警告你，你敢出去胡说八道试试！”

那件事情他做的极其隐蔽，根本没有人知道，连老夫人都不知道，顾飞雪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老夫人当时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老不死的还挺能忍，一直忍到现在，看着顾飞雪能耐了，有本事了，就告诉她真相，好借她的手，替老不死的孩子报仇？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顾飞雪才一步一步把顾家逼到了今天这个绝境？

自己失算了，早知道这样，当时他就应该把老夫人也一块给弄死，不就没事了？

“父亲，你否认也没有用，这件事情祖母心知肚明，一直没有跟你说破这件事，只不过是为了家宅安宁罢了。到现在你却依然不承认自己的过错，更不知悔改，父亲，你知道你最失败的地方是什么吗？”顾飞雪一脸冷漠地问。

顾锦程死死瞪着她，牙齿咬的咯咯响。

“你最大的失败之处在于你太没有担当，明明是你自己犯下的错，你却死都不知悔改，你就不能有担当一次吗？哪怕只有一次，在出了事情之后，你能勇敢站出来，说事情是你做的，所有后果都由你来承担。但凡有这么一次，你也不会被人那么瞧不起！”顾飞雪摇头说。

“你——”顾锦程气的胸膛大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说不是你所犯下的错，为了维护你的妻儿父母，你承担一次又怎么了？更何况一直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你的过错而造成的，你却没有一点觉悟，到今天这步田地，你又怨得了谁？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吧，总之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挨不着谁，皇上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你若是再对我对祖母有丝毫的冒犯，休怪我不客气！”顾飞雪声色俱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