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俟面无表情,狭长的凤眼里眸色沉沉,语气饱含威胁,“要么死,要么立血誓不出卖我身负妖魔气的秘密和绝不会害我性命。”
“好。”谢平芜从善如流。
命要紧命要紧,狗东西来日不要落在她手上,她绝对不会给他选择的余地。
她只会问,要么死,要么死。
池俟用她的血写了血誓,谢平芜只要对着天道承认这个誓言,就必须做到,否则会被天道谴责,五雷轰顶。口头承诺如果违背,顶多是会遭些报应,但是血誓违背了要命的。
谢平芜快要气死了,但是好在血誓立下之后,池俟当真放了她。
身体一恢复,谢平芜抄起手里的长剑就对着池俟削过去。池俟面色一变,正要猜测血誓是不是对谢平芜无用,少女手里的剑便堪堪擦过他的发梢,斩断了他一缕长发。
与此同时,池俟手里的剑也落在了谢平芜脖子上。
两人刀剑相向,杀气凛冽。
谢平芜对他怒目而视,“池俟,你太过分了!”
池俟面色不变,慢腾腾地收回了手里的软剑,这才看着谢平芜道:“我不想杀你,你不要生气。”
谢平芜:“?”
不想杀她,这么一小会把剑放在她脖子上三次?但是少年当真只是温吞而阴沉地继续道:“我让你立下血誓,就是不想杀你。”他抬眼看着谢平芜,漆黑浓稠的眼底当真没有杀意。
谢平芜莫名其妙,但是他的剑确实放下了,于是她没忍住问了句,“为什么?”
从她用他的秘密威胁他同行之后,池俟就一直都想杀她。
这点,谢平芜十分清楚也十分理解。
原因……池俟有些别扭,不希望谢平芜知道,他对她莫名其妙的不排斥。
相反,她靠近过来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希望她靠得更近一点。
池俟微微垂眼,捏紧了手里的剑柄。良久,他也只是抿了抿唇,抬起阴郁冰冷的眸子淡淡看了谢平芜一眼,冷冷道:“与你无关。”
少年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煞气,阴郁冰冷。他将软剑收回剑鞘,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谢平芜只是觉得池俟果然是个有大病的变态。
这么一折腾,现在已经很晚很晚了。谢平芜就算很饿,也更觉得困倦。她懒得打兔子了,随手摘了几个酸不溜秋的野果啃了两口,便踩着月光回去了。
池俟已经离开了,并不在她的院子里。
谢平芜的心情好了几分,躺进被窝睡了一觉。
一眨眼便是大后天的讲学会。
为了占一个好位置,半夜的时候杜秋生便翻窗进来,把死活抱着被子不肯起床的谢平芜拖了出来。谢平芜气得险些抽出剑剁了杜秋生,骂骂咧咧地去食堂叼了俩馒头,然后顶着星光去讲学的地方。
果然,有不少弟子在这里打地铺蹲位置。
谢平芜的怒气荡然无存,并给杜秋生多分了几颗粽子糖。
两人占到了第三排的位置,比较靠前,谢平芜还算满意。一直到太阳出来,金色的阳光照满长青宗宗门前的场地,宋晚照伸了个懒腰走来,然后径直走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杜秋生amp;谢平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