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望着长发汉子的愁容,心里不禁暗暗想到:没想到他这一介粗人也很可爱,也有愁容?
江水东流,船偏于江上,遨游天地之间。
就在长发汉子望洋兴叹之时,白衣少年忽然兴致极好,有个注意,提议道:“你无缘见我家先生,但是你依然可以和他交流,成为知己,不是吗?”
长发汉子闻听,大喜道:“小哥,你此话何解?倘若成了你家先生的知己,我此生心愿已足矣,只是怕……”
白衣少年且道:“你说出你的名号来,我告诉我家先生,给你引荐一番,多说你的好处,他必定让我带你去见他。”
长发汉子和白衣少年站在轻舟的头上,这汉子对少年抱拳胸前,道:“小哥,你的话真有道理,你不愧是读过书的人,果真比我们这江湖中浪荡的人聪明伶俐得多了。”
白衣少年弯腰还礼,道:“俗话说的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然不尽于此,又有前辈们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不都是歌颂读书人的名言警句吗?前辈若能说出自己的名号,我定能以书为引、以书为德,以书为诚、以书为荐,把你成功引荐给我家先生不可。”
长发汉子闻言,大喜道:“小哥好个‘引德诚荐’,我先谢过了。”说完,还要再双膝下板,给小哥拜上三拜,但白衣少年却及时拦住了。
白衣少年且以敬笑言,道:“前辈万万使不得,我初入江湖小辈,怎么敢受您这般跪拜,如若天下读书人见了,定要痛贬我枉为读书之人,定坐观三日,以道、法、儒共伐我不入世道之学哀呼耶!”
长发汉子听出了一声冷汗,许久许久不能自己平静心情,只是简简单单说道:“看看,我这纵横江湖的粗汉子,差点又有辱斯文了。”
白衣少年当真也是哈哈笑道:“你我二人同船而下江南,实乃有缘,前辈虽然未曾读过书籍,但前辈的真性情实乃珍贵之物,在列国浮动,万事不妙的情景之下,竟然还如此惟妙惟肖,实乃不可思议,请前辈说出名号,我日后定让你见到我家先生。”
长发汉子摸着自己黑黝黝地胡子,笑道:“名号不敢报,但江湖中,人人都叫我黑毛刀怪。”
大胡子方一说完,这白衣少年便忍不住大笑道:“黑毛刀怪……哈哈……黑毛刀怪……是毛怪还是刀怪,亦或是你身上的毛和手里的刀一起怪……”
大笑之余,白衣少年已经站立不稳,便靠在了船舱上。
长发汉子却继续说道:“不错,我的名号就是‘黑毛刀怪’,他们都叫我黑毛刀怪。”
白衣少年努力停止笑:“这样看来,你是姓黑咯?”
长发大汉道:“不错,我姓黑!”
白衣少年道:“可是好像没有姓黑的吧?你这个黑是从哪儿来的啊?”
长发汉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就是姓黑,名汉子,叫做黑汉子。”
白衣少年却围着黑汉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也似的说道:“黑,的确够黑,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姓黑了?”
这黑汉子就一脸懵逼,道:“你怎么知道?”
白衣少年道:“因为你够黑啊,你看你的皮肤是黑的,衣服是黑的,头发更不用说,也是黑的,所以你全身都是黑的,你姓黑,但是我猜想,这一定不是你的姓,你一定还有另一个身份,另一个姓氏。”
黑汉子更是不解,道:“奇了,读书人真是奇了,连我都不知道我除了这个‘黑’姓外,还有另一个姓氏,你却知道,那你告诉我我还有个姓,姓什么?”
白衣少年得意道:“就和你说的一样,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这时,黑汉子更是一脸懵逼,只是淡淡的叹息一声:“哦!?”然后,也不知所云了。
在此之后,也不知道从哪儿,忽然飞来一柄银光闪烁的大刀。
这刀就和黑汉子腰间挂着的刀一样长、一样宽,在阳春三月的阳光之下,刀光闪烁,耀眼无比。
有不明物体以风驰电骋的速度在靠近,黑汉子一定能感觉到,也一定能察觉到。
是的,就在刀刺进少年咽喉的那一刻,他腰间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拔出。
他使出更大的力道阻止了飞来之刀刺进少年的喉咙。
在这前前后后,少年并没有意识到,在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两刀相击之声实在是铿锵有力,有震耳欲聋之劲道时,才不得不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少年人兀自看见一柄钢刀四平八稳的插在船舱上,他大惊道:“这谁的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