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的水潭便成了山脚村民口中的禁忌之地，因为里面生活着一条怪鱼。

不少小孩子都会瞒着父母，偷偷来到水潭前，一边用石头砸，一边大喊道：“你这该死的妖怪！”

那年轻人跟往常一样，再次来到水潭面前，跟以前不同的是，那人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鬓角斑白。

怪鱼感知朋友的到来，欢快的浮到水面，鱼尾轻轻摆动着，在水面上画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刚生长出来的四肢也随着涟漪在水中惬意的摇曳着。

“很疼吧？”那人看着怪鱼身上全身伤痕，轻声的问道。

怪鱼轻轻的摇了摇头，又翻了一个大水花，逗得男子哈哈大笑。

随之时间的推移，怪鱼也开始滋生出灵智，曾何时起，只要水潭边有人靠近，它就会躲在水潭底。

看着无数石块，噗通一声，在水面上溅起一丝水花，然后从水面坠落。

它无助的依靠在一口石棺旁边，思考着，为何别人会这样对它……

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呢？它摆动着鱼尾，看着越长越长的四肢，心里想着：“那个人是不是很久没来了？”

“到底是有多久了呢……？”

自带有一天，水潭边一阵咳嗽惊醒了在潭底水面的怪鱼，它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他终于来了！”

怪鱼带着愉快的心情，快速冲出水边，张着眼睛，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似乎已经很久没见了，那人眼角的皱纹又深了些，鬓角更加花白。

看着他强忍着咳嗽，笑着跟自己打招呼的时候，自己心里仿佛有什么咯噔了下。

“咳……咳……”那人还没说话，便咳嗽了好几声，血迹从他捂住嘴的手流淌而下，在水面上泛起一朵妖异的血花。

怪鱼又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它不舍的看了那人一眼，还是潜入了水底。

在水底看着那人影在水面上的倒影，随着波澜摇曳，似乎变得模糊不清。

“马员外，您又来这里啊，担心您的身子。”

“是啊……身体不好，想到好久没来了，就突然很想来看看老朋友。”

“朋友吗……”怪鱼似乎听到了一声讥笑，那人继续说道：“说不定您这病啊，就是妖物作祟！”

“咳……你还真是会开玩笑，这不过是我身子弱，都是命罢了，哪有那么多是非。”

“哈哈，也是马员外可是附近出了名的大善人，那我就不打扰您赏鱼了。”

怪鱼感觉到了那陌生人离开，又冒出水面，那人正一边咳嗽，一边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或许是我害了你，当初不把你放到这池子就好了……可当时到处闹旱灾，也就这池子有水……”

一阵风吹过，四周树叶沙沙作响，那人抬头看着漫天随风飘摇的落叶，自嘲道：“落叶归根么……”

“唉……”

“起风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家里那两个婆娘又要唠叨我，老朋友，望君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