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体难以忍受,但商容的心中却是悲凉。
作为前朝元老,对于帝辛,几乎可以说是商容看着长大的。
自然知晓帝辛能坐上这王位,并非是对方多么贤德,或者多么勇武。
而是因为...
帝辛上面的两位兄长,微子启,微仲衍出生之时,先后还并非为后,而是侧室。
不合礼仪,不为正统,这才令少子帝辛成了这殷商人王。
而此事,虽然不是商容一手操办,但也绝对经过了他的手,由他同意。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帝辛...竟然会如此不学无术。
连人族圣母女娲都不知晓。
如果...如果商容早知晓这帝辛的真容,恐怕就是不合乎礼仪,他也必然不会推帝辛上位。
脸色铁青,商容硬扛着帝辛人王之威,就准备开口直谏。
但不等他话说出口。
一旁,又是一名殷商臣子,费仲上前一步,声音洪亮道。
“大王,女娲娘娘乃洪荒一尊先天神圣,生有圣德;上古不周山倒,天倾西北,地陷东南;”
“女娲娘娘乃采五色石之,以补青天;故有功於百姓,黎庶立祀以报之。”
“今大王功比三皇,绩盖五帝,自当祀此福神,禀四时康泰,国祚绵长,夙调雨顺,灾害潜消。”
“女娲娘娘乃福国庇民之正神,陛下当往行香!”
这一段话说下来,朝堂之上,帝辛心中虽然依旧不悦,但面对费仲给出的台阶,帝辛依旧是顺着下来。
“既如此,允。”
帝辛淡淡的声音传遍朝堂。
而朝堂之上,众多臣子个个低着头颅,做应允状,但此时一个个心中却是如同惊涛骇浪一般。
对于费仲以及帝辛的所言,难以置信到了极点。
是。
费仲的一番言语,对于女娲娘娘的功绩描述并无错误,但...
女娲娘娘造人之事呢?
女娲娘娘身为人族圣母之事呢?
这才是对于人族,最为重要的事情啊!怎么能省略过去。
无数殷商的臣子望着朝堂之上,帝辛和费仲的眼中带上了丝丝的怪异之色。
这对君臣...当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殊不知,此时的费仲在心底却是乐开了花。
虽然是个佞臣,但费仲的知识广度绝对是极为丰富。
就如同之前那开口的臣子一样,费仲虽然知晓女娲娘娘,不论是他之前所说,还是没说的,他全都知晓。
但...
刚才他能说吗?
如果女娲娘娘只是一尊先天神圣,那帝辛不知晓也就不知晓了。
但如果女娲娘娘是人族圣母,那帝辛如果连人族圣母都不知晓,那就显得太无知了。
虽然...
在此时群臣的心中,帝辛已然是不学无术的代言词了。
但心中知道,和明面上说出来,这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其他人怎么想,费仲不关心,他只要知道,帝辛会怎么想就足以。
毕竟...
女娲娘娘那是何等人物,人族圣母,天道圣人,又岂会因为他这种小人物的言语而动怒。
更何况,他又没有说女娲娘娘的坏话,只不过...
他前些时日修行出了岔子,伤了元神,导致临时的忘记了一些事情而已。
对,就是这样。
而且不只是他,就连大王帝辛,也是如此,人族圣母女娲,大王怎么可能不知晓。
大王必然是每日矜矜业业修行,劳累过度,前些时日捷报传来,大喜过望。
这才导致修行走火入魔,元神受创,所以才一时忘记了这事而已。
“可惜,刚才情况紧急,没有能及时的想到这点,不然刚才隐晦的说一声,必然效果更佳。”
费仲这一遍懊恼着,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自己的妙计不着痕迹的献上,然后传遍朝堂。
但...
费仲怎么也没有想到。
他这边才刚刚想好,准备搭建让帝辛下台的阶梯,那一边,帝辛就直接上天了。
……
人王出行,自然是声势浩大的难以想象。
龙光剑吐风云色,赤羽幢摇日月精。堤柳晓分仙掌露,溪花光耀翠裘清;欲知巡幸瞻天表,万国衣冠拜圣明。”
驾出朝歌南门,家家焚香设案,户户结彩铺毡。
武成王黄飞虎保驾,满朝文武随行。
单单这殷商官员,便排出了千里长龙。
在加上銮舆周围的仪仗,随行的侍从,护持的军队,从天上到地下,浩浩荡荡的一条延绵万里的长龙。
浩浩荡荡向着女娲宫前行。
女娲宫。
虽然并非是娲皇行宫,而是人族有感圣母女娲所立,但人族修士大能,能工巧匠无数。
这女娲宫殿前华丽,五彩金;金童对对执幢,玉女双双捧如意。
玉钩斜挂,半轮新月悬空;宝帐婆娑,万对彩鸾朝斗。
碧落床边,俱是舞鹤翔鸾;沉香宝座,造就走龙飞凤。
飘飘奇彩异寻常,金炉瑞霭:袅袅祯祥腾紫雾,银烛辉煌。
即便是作为人王的帝辛,在看到这女娲宫时,都被其壮美所震慑。
这规模,即便是他殷商王宫也远远不如。
不过...帝辛虽然好大喜功不知畏,但却并非真的是无脑之人。
这女娲宫可并非是他殷商所立,而是上古流传,其历史延绵,超过他殷商数倍有余。
而且是他人族先辈先贤所建。
更何况,他早朝之后,也是专门去查找了女娲信息。
当他看到人族圣母,女娲圣人之时,他便明了,自己是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
朝堂之上,一事失言,虽然有失王威,但却也并非大事。
但此时,在这女娲宫中,如果莽撞行事,再犯大错,那可就问题严重了。
但...
就在此时。
一阵怪风突然吹过整齐殿宇,丰隆楼阁,吹入这女娲宫中,卷起帐幔。
现出女娲圣像。
容貌瑞丽,国色天姿,宛然如蕊宫仙子临凡。
而此时,帝辛神情陡然一恍,看着这女娲圣像,之前的种种谨慎警惕,悄然消失。
剩下的就只有一句...
“孤贵为人王,富有四海,纵有六院三宫,却无有此艳色,当真可惜...”
帝辛此时的眼眸中银光闪烁,忽然开口到:“取孤王笔墨来。”
一旁侍从虽然奇怪帝辛举动,但却是飞快的将帝辛笔墨取来。
帝辛深润紫毫,在行宫粉壁上提笔便做。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