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修为。
被诅咒缠上身后,左丘守信修为便被无限制压低,现如今只差一线就会掉下扶云,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却也与悟道差不了多少。
如今白玉城乱局想要解决必须依靠扶云以绝对实力镇压方可,而想要靠着悟道修为镇压一切很显然是不可能。
左丘守信不是重伤,却胜是重伤。
在诅咒被消耗破碎之前,左丘守信只能是这个境界修为。
于事无补。
虽然取得了争斗厮杀胜利,但左丘守信心里很不痛快,轻轻摩梭着龙头拐杖,眼眸光华明灭不定。
下方城中,原先出现在民房的三个老人此时正聚在一起,久久无言,直到半空中战局彻底落下之后,方才由其中一个慢悠悠开口。
“时候到了,诸君,动手吧。”
“可。”
“好!”
话音落下,三到身影便消散不见,等到再次出现时,就已经出现在半空,正好化作包围圆圈将左丘守信团团圈住。
才出虎穴又入狼窝,此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三个老人布局天衣无缝,先是布下谣言,然后趁着乱时捕杀不受控制之妖,再然后便是邀请老人对付左丘守信,在这番布局之中,三个老人一直都是隐匿在背后,而到了现在方才正式出来。
左丘守信面无表情,对三个老人出现并不意外。
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起码就现在而言是这样。
虎死余威在,况且自己还没死呢,就凭这三个老人,不一定能把他拿下。
多少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
待在半空中感觉其实并不好,冷风呼啸,东一阵西一阵,感觉会很烦躁,相比之下,确实是有遮风挡雨的房子更加好些。
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相当有默契待在空中。
“左丘城主,这场大戏如何,可还入得眼?”
左丘守信轻蔑嘲笑道:“暗地里耍阴招的
鼠辈,你们也就只有这样计俩。”
回话的那个和善笑眯眯回应道:“是啊,左丘城主你是扶云,身强体壮,往后还能活好些年岁,甚至还能到天门看一看风景,我们呢,自然是比不了你,于是出此下策,还望左丘城主莫怪。”
左丘守信讥讽不止,“不如你们自裁以谢天下,我便自然不会怪你们,你们觉得这个想法如何?”
“那可不行,要是死了,之前的谋划岂不是白做了,我们这边死了一个扶云,可不能白死,总归是要拉着左丘城主你下来。”
言语争锋只是小道,或许能逞嘴上一时痛快,但要真正决定事件的成败,还是要看手上实力谁强谁弱,用拳头来讲道理会比用嘴来讲好过不少,不管是谁都会愿意听,若是不服的话,就将你打服,然后让你趴着听。
也与试探到这里便算是结束,按理来说,接下来便是痛下杀手,但事情很诡异,三个老人只是围着左丘守信,但迟迟没有出手。
有些可笑。
就是根本,其实还是担心与惧怕。
左丘守信在他们心中毕竟是扶云,镇压白玉城百年之久,曾经每一次出手都让他们觉得如同高山仰止不可力敌,此时虽然经历过一场大战,又因为诅咒下降许多实力,但他们还是不放心,生怕谁先出手,谁就会成为靶子被左丘守信用来泄愤。
须知一个道理,再弱的扶云也是扶云,要是因此而轻视,那也就离死不远。
他们不想死,他们想彻底掌控白玉城,并且借助白玉城来达成谋划已久的目的,因此对自身性命看得极重,就像这次非得到了大局将定时才现身一般,小心些总是没错。
不过哪怕是再小心,该出手还是会出手,总不可能这么一直在空中吹风吧,须知事长生变,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左丘守信看着各自气息涌动的三个老人,讥讽之意不改,挥动龙头拐杖,便将即将到临攻击全部挡下。
只不过也就仅限于此,只能是挡下而不能用尽全力反击,毕竟他的身上还留存着诅咒,每一次调动全身妖气,诅咒就会不依不饶出现堵塞住筋脉,本来是要调动十成,最后落到实处却不足三成,因此才让他如此捉襟见肘。
其实哪怕只要再多两成,情况便会有大为不同,只可惜黑烟诅咒始终是个累赘,在没有摆脱之前,只能拖着这个累赘。
龙头拐杖脱手浮空而起,自行抵挡住一个,而左丘守信则是抵挡住剩下两个。
攻击之时,拐杖与主人相互配合,挥洒妖气加上法相,倒也是保护自身无伤。
站端就这样一步步消耗下去,就在某一刻,配合还是出了乱子,对面三个老人都是年老成精,那还不知道这是机会,两个牵制,剩下一个便悍然出手。
一个杯子一样的骨制法器应声抛出,在空中滴溜溜转过一圈,化作一道惨白光影猛然砸向左丘守信心口。
左丘守信应接不暇,只能眼睁睁看着杯子砸在胸口。
左丘守信大吼一声,正想要有所动作时,但又在剩下两个攻击之下无奈放任。
杯子得了便宜自然不肯放弃,划过一个半圈故伎重施,再次转动继续向左丘守信砸去。
如此几番,左丘守信便已经有了不小伤势。
一个扶云妖修被悟道逼到如此境地,果真是世事无常,难以预料。
攻击奏效,左丘守信身上又受了伤,又有诅咒缠绕,接下来事情便好做不少。
三个老人游刃有余,各自默契接连出手,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留下一丝空当,很快左丘守信就被三个联手挥击而砸在地上。
压倒一片房屋,甚至还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躺在坑中,龙头拐杖丢在一边,左丘守信嘴中吐出黑血,正想要从坑中爬起来继续,但只是稍微动弹却又不得不躺下。
此时一只脚正踩在他胸口,力道很大,踩在地上足够踩出裂纹,自然踩在他身上也会不好受。
“左丘城主,看来还是我等技高一筹,落到如此境地,不知你现在心中是做如何感想,若是可以说,不妨与我等说说,我等还是乐意听的。”
语气依旧和善,可话里话外嘲讽意味却是掩藏不住,以往高高在上的城主现在在布局之中沦为败家之犬,这如何不让妖高兴,作为胜者,对于败者自然是要羞辱几句。
左丘守信面色不变,漠声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你们高兴的太早。”
“哦?不知左丘城主有何见解,如今你都是这副样子,难道还能翻盘不成,要是大统领还在,你说这话自无不可,但大统领已经死了,你除了任我等宰割,还能做什么,求饶吗?这我等可不答应。”
左丘守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踩在自己胸口的这个妖。
或许是羞辱够了,又或者是早点想要将尘埃落定,总之不管是出于何等目的,这三个又再次凝聚妖气想要做出最后致命一击。
但就在此时,却有一道身影蓦然出现。
“看来我来的还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