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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自从封山以来,住在山脚下那一群剑客离开之后,便没有像这样热闹过。
皇帝跪在冰天雪地之中请求原谅,可真是一出好大的大戏。
剑宗弟子应该都要看看。
于是,剑宗问剑台上,便出现了山下光景,一时间,除去隐修剑修之外,大半弟子聚集在此,很是罕见。
在封山的这段时间,大多都是一成不变,每日除了练剑就是练剑,可谓是异常枯燥,难得山下出现这么大乐子,虽说依旧下不了山,却足够解闷。
问剑台欢声震天,听着便很是欣喜。
赵康脸上带着几道伤痕,有些地方已经显现淤青,但他浑然不觉,手中提着一坛刚从姜令那里拿来的酒,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吃食佐酒,反而是看着跪在冰雪之中的庆元皇帝哈哈大笑,咕隆咕隆,便是一大口。
许久没有像如今这么开心过了,一位堂堂九五之尊,不知脑子抽了什么风,偏要跪在冰天雪地里求他们,当真是稀奇无比。
赵康一边看着庆元皇帝,一边喝着酒,没过多久,便将手中的酒喝完,摇了摇酒坛,发现真的没了之后,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味,琢磨
着是不是要再去大师兄姜令那里拿一坛酒,至于会不会打,这肯定会被打的,但是平时的师兄弟情份,应该不会下狠手,大不了在肿未有消失之前不出现在弟子面前,相对于挨打受苦,喝酒更好一些。
心中下了决定,赵康就决定去做,只是在做之前,心思忽然一转,便想起了自己徒弟,然后就带着王纯阳一起去往姜令酒庐,边走还边不忘谆谆教诲,说是进去之后要快准狠,好酒多拿一些,你姜师叔性子温和,不会轻易打骂别人,更不用说你王存阳是唯一一个三代弟子,那就更是安全。
王存阳想走,但在赵康强迫之下又走不掉,便只能哭着脸,满脸不乐意的跟着去,心想姜师叔要是真有师父你说的这么好,怎么师父你每次去拿酒都会被打一顿,每次出现在人前总是带着伤疤。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一想,说出来肯定是不敢说,毕竟赵康也如同姜令一样,教训人总喜欢往脸上招呼,万一惹到不高兴破了相,那亏可就吃大。
他可不像赵康这般没心没肺,不以为耻,反倒以为荣。
两人走过一段路途,转到临近后山的一处平地,眼前很快便显现出一座充满酒香的茅庐。
哪怕是站在二百米开外,亦能闻到醉人酒香。
茅庐很大,几乎将平地占满,而在茅庐之外,则摆满了许多酒缸,每件酒缸之上都闪动着细碎光华,很显然上面有着手段,是为了防止某个人偷喝。
赵康摸了摸鼻子,指着半掩房门笑道:“存阳,你姜师叔此时应该在荡剑崖给你师爷送酒,房里面现在应该没人,趁着这个机会,手脚利索一点,进了门直奔酒架,越上面的越好,多拿一些,到时候是师父传你几招独门剑法,怎样,师父对你不错吧。”
王存阳扯了扯嘴角,没有回话,对自己这个不着调师父觉得有些无语,他作为徒弟,师父剑法自然是可以全学,但按照赵康现在这么说,反倒是变成了一场交易,以剑法买酒,足够稀奇。
赵康见到王存阳没有动作,哪还不知道这小子想法,笑了笑,伸出一只手,轻轻在王存阳身后一推,便将王存阳推了进去。
而赵康则是寻了一个空地坐下来,静静等候佳音。
进入酒庐的王存阳觉得很是慌张,一来是做贼心虚,二来则是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有一个人在默默看着他,哪怕庐中一览无余,除去一张简单床铺之外,便是酿酒器具,但他仍觉得心慌意乱。
因此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走到酒架处,正要伸手拿酒,却被忽然出现了一道声音,吓得直哆嗦。
“存阳,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王存阳转头望去,很快便吓了一跳,姜令竟不知不觉出现在他背后,而他是来这里偷酒,这下倒被抓了个正着,让他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姜令看着默不作声的王存阳,摇了摇头,情景很显然,赵康那小子贪恋他的酒,又害怕他打,于是便让王存阳来拿酒。
确实是一个好打算。
姜令轻声道:“走吧,出去。”
王存阳啊了一声,有些疑惑。
姜令转过身,不做言语,向着外面走去。
王存阳扯了扯嘴角,很快就想到在外面等着的赵康,觉得接下来会有一番好戏看,心想之间,已然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