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她跟老丁他们还没熟到可以建议的地步,就是她说别人怎么会相信呢?不把她看做精神病就不错了!
在强大的时代和命运面前,春娇再次有深深的无力感。
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说一步算了!
……
春娇和刘氏背着包裹随着人群找到相关车厢,看到车厢里稀稀拉拉坐着一些人,可能因为是始发站的原因,她们这个车厢的人并不多。
她跟刘氏的车票刚好是挨着,她们将大包裹放在车厢架子上面,小包裹就放在脚边,刘氏靠窗,春娇坐在外面。
刘氏是第一次坐火车,刚开始神情有些惊慌,一直踉踉跄跄地跟着春娇,这会儿坐下倒是好奇地看来看去。
春娇看看列车上的钟表,已经八点十分,还有没有开车的迹象。
她顺着窗口往外看,还有不少拉拉杂杂的人上车。
当中还有几个身着红袖章的人上车,检查证件,春娇拿了介绍信出来,那些人看了几眼,才递给她,继续往下检查。
当中竟然还有逃票的人上车,不知道是趁工作人员没注意从窗户上的还是从别处。
春娇看着有几个穿治安服装的人将那人押下车,那人的脸色有些灰败,刘氏则眼神惊慌地看着眼前那一切。
“咱们有介绍信,是正轨手续,你怕什么!”
春娇只能无奈地劝解她几句,她神情才放松下来。
约莫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列车终于开动了。
车窗关上了,四月初北方的天气还很冷,火车的车窗上还有不少冰霜,外面模糊一片。
这年代的火车是靠烧煤锅炉提供动力,车厢内能闻到浓重的煤烟味。
春娇觉得胃里不舒服,拿出热水壶喝了些热水,才舒服了一些。
春娇让刘氏喝些,她说不渴。
这年代很多人喝水只有口渴了才会喝,养成的习惯很难改变。
车速不快,大约时速四五十公里的样子,按照这个速度,到咽台,估计到下午两三点了。
车晃晃悠悠前行,春娇有些困,昨天她没有睡好,看刘氏精神奕奕地看着周围,春娇说自己有些困想睡会儿,嘱咐刘氏如果广播员广播到咽台一定要叫她,她担心自己睡过站了。
刘氏有些惊慌,但看女儿眼睛都眯一块了,直接就点了头。
在火车的晃动中,春娇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依旧杂乱,前世的,她跟那人纠缠,她不耐烦,他嬉皮笑脸;然后是医院,她被他拉着躺进冰冷的房间,他冷硬决绝的神情和不近人情的话语……
再然后,是太平间,他冰冷的尸体!
她麻木地走出那个房间,屏蔽了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包括他的葬礼,她也不曾参加。
他算是她的人生导师,将她从自怨自艾抑郁中拯救出来,也让她的内心变得坚硬如铁,可是她为什么还那么难受呢?
“娇娇!”
“娇娇!”
一阵急促的叫声,将春娇从梦境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