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无力地靠着墙面定定看着,就见他扯开一具具尸身,身上的腰带和衣衫裤子。
乐蕖:……
唉哟我去,都什么时候了,这男人有猫病吧。
没有衣衫包裹着的尸体,散发出更为浓烈的恶臭,此时此刻,铭意管不了那么多。
直到扯下来的衣衫堆积成小山,铭意累倒地瘫坐在墙角,换了好几口气。
当下的他,已无战场挥砍敌军的气势,更像是在地狱中垂死挣扎的鬼魅。
歇了好半晌,铭意又重新坐直身子,从衣衫堆里先翻出一条条较粗的腰带,打结拼结。
开始,乐蕖还以为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现在也明白他的做法。
黯淡的眸中燃起些许的光芒,帮着将衣衫和腰带,或是裤子一一拼接打结。
她本就饿得没什么力气,打个结几乎用尽她的老命。
仅是十多尺长的布绳,二人花了半个时辰之久。
紧接着,铭意甩动一头打了厚结的布条,试了多次,要么就是力道不足以让厚结攀上铁窗,要么是恰好碰到窗口的几根铁,反弹回地面。
铭意咬牙一次次的试,身体的力气也在逐渐丧失。
乐蕖越看越不抱有希望,即便布条真的套上铁窗下来,让他借力往上爬又能如何,他如今这样子,别说掰断窗上的几根铁,能不能支撑上行都是个问题。
果然,她也被傻子带歪了。
“诶~,套上了。”
突然,乐蕖见那厚结的布条一端,真的套上窗口的铁根往下垂落,眸底再次燃起生机。
然,傻子却没了力气重重栽倒在地。
喂,傻子可不能死。
她还得靠傻子带她离开这鬼地方呢。
乐蕖双手掌着地面,往铭意身旁爬去。
见他的意识渐渐消弱,乐蕖想也不想,抬起原先用布条包扎的手腕,用牙齿咬掉打结的布条。
因只有根手臂掌着身体,整个人跟着瘫倒在地上。
嘶~~~
乐蕖不放弃,躺在铭意身旁的她,用牙齿将手腕上的布条折开。
先前咬破的伤口已经干涸,像她这种饿久的半死人,身体里的血本来就不多。
乐蕖忍痛再次咬破手腕,快速将流血的手腕放到铭意的唇边。
傻子,我把半条命搭给你,你记住,你欠我半条命。
口腔再次滚入暖流,铭意微微睁开眼睑。
知道是女人又喂他喝自己的血,铭意知道,此时此刻,他与这名陌生的女人,是这黑暗牢笼里互相唯一的友军。
见他醒来,乐蕖咬牙道,“快喝,我还得靠你带我出去。”
“你有力气,才能爬上去,不然,咱俩就等着死在这里。”
闻言,铭意眼眸微闪,像是被说动了。
用力吸了几口血,他不敢多喝。
“好了。”铭意挪开嘴,重重喘息。
撑着身子起来,拿过地上的布条,替她把手腕上的伤口包上。
抬头看了看套上铁柱的布条,嘴角微微勾起。
“我上去了,就把你拉上去。”
卟咚!
铭意话音刚落,耳旁就传来闷响。
回头,竟发现女人昏死过去。
铭意赶紧把她搂了起来,第一时间探她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
“你放心,我会带你出去。”
铭意说罢,将女人轻轻放到地上,撑着身子起来将固牢在铁柱上的布绳两端,绑紧在自己的身上。
起初,铭意打算将女人背到身上,可那半拉窗体的大小,如果顺利将那几根铁掰开,只能容纳一个人爬出去。
所以,他决定出去后,第一时间找到这地牢的入口,将女人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