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潇愣怔半晌,玉容又羞又怒,斥骂道:“你这个禽兽,变态……”
“潇儿,你这一拳,孤先给你记在账上。”苏照摸着范潇羞愤欲死的脸颊,对于少女的谩骂充耳不闻,过了一会儿,正色道:“至于你娘,我不妨告诉你,你娘所中剑咒,为上古真仙手段,就是昊阳掌教来了,也解不了……而且,我也不认为昊阳掌教会为你母女二人出头。”
相比于金阳道人,陈姬和范潇等人,恐怕在昊阳掌教眼里就是可有可无的角色,甚至以此为耻,也说不定。
范潇身形一震,道:“你胡说。”
其实,从陈姬口中得知金阳道人陨落之后,范潇心中也有这种隐隐的猜测,盖因她母女在昊阳宗这么多年,就一直不怎么受昊阳宗的欢迎,就算有着金阳道人这位洞虚大能的回护,但暗中也被不少昊阳门人的闲言碎语指指点点。
被苏照一言揭破,可范潇还是本能的不服气。
“郑韵儿还有回去的可能,至于你,还有你娘,就乖乖留在这里吧。”苏照松开范潇,回到书案之后,转身道:“还有,下次别穿这么清素的衣裙,看着像死了丈夫一样,晦气的不行,多学学你娘……对了,下午,孤要去赴宴见客,你侍剑随行。”
范潇脸色变幻,怒道:“我穿什么,要你这恶贼管!还有下午,我要陪我娘说话,哪也不去。”
苏照冷哼一声,也懒得搭理这少女,继续研究着水神符箓和金剑之咒。
怎么说呢,自从卫湘歌走后,他身边其实就没有什么女人了,安安因为道业影响,身子多不方便,血气方刚的少年,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纪,又不愿随意对付,这范潇的出现算是暂解寡人之疾了。
……
……
傍晚时分,漫天雨雾似乎小了一些,郡守府前的廊檐下,禁军簇拥着一辆马车,停靠在石阶之下,车轮辚辚转动,碾过厚厚积水,向着蒙山方向的武家庄园而去。
此刻车厢之内,檀香袅袅升起,苏照盘膝而坐,轻轻抚着一把神兵,垂眸思索,《太白剑典》的精要在心中如水流淌。
他前世在太渊门是修过剑法的,而且造诣颇深,但剑意这种东西,金丹或者宗师才有资格掌控。
坐在不远处的范潇,同样抱着一柄剑,冷冷地看着苏照,此刻少女还是那一套清素衣裙,一张俏丽小脸上挂着寒霜,梳着少女妆容的飞仙髻,一朵白色小花在鬓发间别着。
女为悦己者容,她恨这恶贼入骨,既然这恶贼说一身清素晦气,那她就这般打扮,哪怕是恶心他一番,也能稍解心头之怒。
苏照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范潇的心思,还是有些神思疲累,忽然抬起冷眸看了少女一眼,一双沉静、幽邃的眸子,锐利如剑,隐隐有虹芒闪烁,令范潇心中一悸,不由自主地避开目光对视。
“你在领悟剑意?”范潇面色微顿,忽然开口道。
苏照诧异看了一眼少女,淡淡一笑道:“潇儿也知道?”
“昊阳宗内有修剑之法,我……见过同门师兄,以观剑之法修行剑道。”范潇说到一半,猛然意识到什么,怒目而视道:“你不许叫我潇儿。”
苏照淡淡一笑,对于少女的反抗不以为意,道:“剑意难凝,需要一颗纯粹之心,我为人主……”
“也是,你这好色之徒,心思肮脏,如何能修得了剑道?”范潇不等苏照说完,就是打断了话头,讥讽道。
苏照:“……”
见苏照沉默,范潇似乎越说越来劲,冷声道:“我来之时,郑国大司马庞灌屯驻边境,你这苏国迟早会灭亡,到时我倒要看看你亡国之君的下场!”
苏照默然须臾,淡淡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郑国虽强,可郑之昭阳公主还不是落在孤的手中?哦,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还是当好你的护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