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来一去,上来下来的,对喊了半天。最后司马知命似乎察觉自己被耍了,愤怒地咆哮了一阵,就开始绕着平台转圈圈。
“咱们就这样放着他不管去下层会不会有问题?”龚行慎问。
“我认为应该解决掉他,这样他的意识就会回归本体。如果守门人所在的密室是相邻的,那么非人司马知命说不定可以帮咱们扰乱下面几门的守门人。”弗洛伊德说。
“那咱们该怎么对付他?对着他射箭嘛?我的剪枝有限,而且杀伤力不够。”柳别叶说。
“我已经差不多恢复过来了,趁着他意识不稳定,我可以控制他一分钟左右。这段时间……不用我说了吧。”弗洛伊德说。
“还是你的技能好用。”龚行慎狡猾地笑着说。
“你要再讲荤段子,我让你现在就变成白痴。”弗洛伊德说。
龚行慎连忙捂着嘴说:“冤枉啊,我真的是在夸你。”
弗洛伊德不再理他,说:“我数三二一,到时你们冲上去尽管打。时间快到时,我会提醒你们回来。记得削弱他的自愈能力,我们一次性不可能打倒他。”
倒数结束,司马知命果不其然成了一动不动的雕塑。龚行慎等人像是到食堂抢饭的学生,一齐冲了上去,叮叮咣咣一顿乱打,就连Erin孙都上去踹了两脚。
而护妻狂魔江山石最狠,用杖中剑在他身上一阵戳,戳的还都是要害的脏器,搁普通人,一个受损就得玩儿完那种。
仅仅一分钟的时间,司马知命就满身浑浊的黑血,血量却只少了三分之一。
这是司马知命的奇耻大辱,他浑身是伤,俩腰子都被搅成了粉碎,还一时恢复不了,更报复不得。
羞愤交加之下,他嘶吼道:“你们!羞辱我!死!”
“如果能弄死你,我们刚才就弄死你了。”
龚行慎百无聊赖,就和他打起了嘴仗。又说了一通,司马知命再次意识到自己被耍,再次闭嘴。
而此时,弗洛伊德正好可以再次施展神念攻击。司马知命再次受到了不公平的群殴。
经过三轮的攻击,司马知命终于倒下了,他仰天长叹:“无耻!不要脸!”
然后褪去毛发,露出一具憔悴的老人身体,他说:“老子死得冤啊。”
“能用简单方法解决你,谁还费劲和你单挑?”龚行慎说。
闻言,司马知命忽然大笑起来,说是大笑,他的生机已绝,笑声没有底气后继,笑着笑着就成了细微的咳嗽。
“我还有一个问题,画楼儿小姐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摆脱心灵房间的吗?”
画楼儿说:“我的心灵房间是一片空白,只闪了一下,我就出来了。可能是我已经很满足了吧。”
她看着江山石的侧颜,深情款款。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司马知命吐出最后两口气后,化为流光,消失无踪。
其他人均保持沉默,不是因为司马知命的结局,而是因为心灵房间的幻象。
他们中,不会有人说出自己看到了什么,更不会有人去问彼此,这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唯一改变的,是他们中一些人看另一些人的眼神。
Erin孙会偷瞟龚行慎,眼中有内疚也有茫然。
莉莎趴在龚行慎的背上,双手搂得更紧了。
弗洛伊德试图回避去看龚行慎的背影,但眼睛似乎不受控制。
彭安翔的手紧握着竹竿,眼睛却盯着脚下的路。
柳别叶时不时看看莉莎,又时不时看看Erin孙,看来看去还是摇了摇头。
只有江山石和画楼儿彼此对望的眼神,还是脉脉如水。可惜,对望的时光只能在虚幻之中。
欲想,发乎于情,止乎于情。求而不得,才是苦恼。
在格鲁姆市,一幢私人别墅的地下。
非人司马知命,从特殊的金属房间里醒来,周遭是蓝幽幽的灯光,和机械的语音提醒:“守门失败,请离开游戏控制室。”
司马知命晃晃硕大的脑袋,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这是被动入魔的诅咒。如果不加以阻止,他可能连虚幻世界里的失智状态都回不去,而是直接变成嗜血的妖人。
有过一次压制疯狂的经验,司马知命很快就回到了失智的平衡状态。然而,杀戮和攻击的冲动,是不能克制的。
他一爪破开了控制室的大门,被切断的线路闪着电火花,将昏暗的走廊映得忽明忽暗。
走廊里没有人影,他的左手边有着五个同样的房间,上面标着5、4、3、2、1的数字,右手边有一个房间,标着数字7。
这些数字显然代表着守门人的编号,8、9两门的守门人却不在此处的密室。
非人司马知命,应该说半妖司马,并非全无智慧,起码数字的大小他分得清。
于是,他破开了5号房间的金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