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行慎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说:“不要小看了江山石。”
六张真气大网挡在山谷入口,一道人影打开车门,将手杖钉在地上,在硬实的泥土地上犁出一道不断延长的窄沟,连带着越野车都偏斜向了他这边。
显然,辅助刹车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使得六张真气大网中只有一张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见汽车稳稳停在谷口,本地人跳出来,颐指气使地指着越野车喊道:“会不会开车啊?着急送葬死别的地方去!”他又指着被犁出的沟说:“还有,我们的路,你们要赔偿!”
司机方镜心放下车窗指责道:“这么危险的路口居然连警示标语都没有,是怎么管理的!”
“嘿!你还有理了,这里不欢迎你们,快滚!”
“请不要这样,先生。”画楼儿从车上下来说,“我们为了朋友而来,对您造成的损失我们会尽力赔偿,但请您不要赶我们离开。”
动听的嗓音让本地人安静了下来,清纯的外表令他变得拘谨、羞赧进而激动得颤抖。
“天......老天......你是画楼儿,天呐!您的音乐是我们庆典时最爱的压轴曲目!”
“您认识我,那真是太好了。您可不可以原谅我们的过失?”画楼儿微微鞠躬说。
“不,不,完全不需要道歉。我去请长老,您的到来令托托米亚蓬荜生辉!”说完,本地人疯了似的跑向洞窟中央的居民区。
“弟妹,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龚行慎微笑着对画楼儿说。
“龚先生,再次见到你真的很高兴!”画楼儿开心地小步跑向龚行慎。
龚行慎理所当然地张开怀抱,准备和久别重逢的友人来个大大的拥抱。但是江山石冰冷的眼神令他不寒而栗,虽然他已经失去了眼睛,但知气给予的危机感是真实存在的。
出于求生欲,龚行慎悻悻然放下双臂。画楼儿挽住他的手腕,亲切地说:“山石听说你在这里,我们就一刻不停地赶来了。”
江山石拄着手杖,走了过来。他不能视物、不能说话,甚至面无表情地站到了龚行慎面前。
“谢谢你来了。”
对方微微点头,画楼儿微笑着替江山石翻译:“他想说的是,我来了。他就是这样缄默的人,请别见怪。”
“当然不会,正巧到饭点了,咱们可以边吃边说。我能冒昧问一句,你们有现金吗?”
“不止现金,支票、金条、珠宝、名表、有价证券,还有能够变现的奢侈品,我们都有带着。”方镜心将汽车停在泊位后说。
“嘻嘻,镜心姐办事向来周道。”画楼儿称赞道。
“那是因为龚行慎实在是不靠谱,我不得不为了我们的大明星考虑周全。”方镜心嫌弃地看着龚行慎。
“天呐!真的是画楼儿!”Erin孙激动地跑了过来,想要去和她握手,却因为害羞,望而却步。
画楼儿显然有着极好的记忆力,她立即认出了这名不见经传的生命过客。她主动拉住Erin孙的手说:“原来是OBS的孙记者,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一年前的盂兰市记者见面会上,Erin孙作为OBS的实习记者,曾提出过一个极其愚蠢、尴尬的问题。没想到画楼儿居然记得她这个无名小卒,Erin孙表现出了受宠若惊:“你居然记得我,我还以为......”
“光明得之不易,我愿意记住每一个我看到的人。”画楼儿说。
不等Erin孙和名人深入交流,柳别叶、青皮、桑尼等人也都围了上来,有的讨要签名,有的激动得语无伦次。画楼儿也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并在龚行慎的介绍下认识了彼此。
之后,本地人带领的粉丝团队簇拥着,赶了过来,使得画楼儿不得不现场清唱一首歌谣。尽管她更擅长乐器演奏,但天生丽质的她只需轻吟浅唱就胜却人间无数了。
Erin孙趁机和江山石打招呼:“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师兄?”
江山石用方镜心递来的书写板写道:“不。”
简单明了的回答,叫Erin孙一时蒙了。但见江山石又写道:“我会帮你,像龚帮我。”
Erin孙很想知道江山石和龚行慎的故事,但显然还不是时候。
长老图鲁姆·托托说:“尊贵的客人画楼儿小姐,以及不速之客们,午餐准备好了,希望你们享用之后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当然,画楼儿小姐您不应该涉险,如果您愿意,我们会在今夜准备最盛大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