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芷月起身欣然作揖:“多谢周叔理解。”凌骁也随其行了一礼。
“唉~骁哥这一走,我们以后恐怕又要忙活到很晚了……”在另一桌吃饭的卢子唉声叹气道。
凌骁听后微露尬色,双手无处安放,不知如何应对。
这时周横突然拿筷子敲了一下卢子的脑袋,斥道: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我们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有句话怎么说的?求人不如求己,以后想早点收工就多努力向别人学习,别一天到晚就喊累!”
周横言辞犀利,但毕竟为东家少主,卢子被训斥一通后也不敢多说什么,嘿嘿笑了两声就继续自顾吃饭了。
这本来是一场颇为欢喜的小闹剧,可南宫芷月却略有踌躇,似心中有话却难出口。
凌骁见状微有迟疑,随后还是开了口:
“周叔,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南宫芷月闻言立即转目于他,仿佛想拦住他的话,但还是收住了口随凌骁而去。
“什么事?”周叔淡淡问道。
凌骁直言道:“我想说的是,您能不能放弃做‘艾参’的生意?”
此言一出,场中吃饭的众人尽皆将目光聚焦于凌骁,且大多一脸惊奇。
南宫芷月听后只觉恨铁不成钢,可情形已然如此,只得想办法另圆其说。
周寒石原本平和的表情也变得阴沉了几分,不过他毕竟是成熟稳重的中年人,当下并未多想,只是沉声问了句:
“你为何出此言?”
凌骁刚要回复,南宫芷月见机马上插嘴:
“周叔不要多虑,哥哥没有其他意思,早前我们兄妹曾私下讨论过,我二人都觉得在周叔的家业中‘艾参’占比过于偏高,且绝大部分只供给一家资主,如此一来,账面收益虽然丰厚却没有较好的替代选择,只可吃一时之利,长此以往依然风险难料。”
“所以我们一直想寻找机会向周叔建议多向发展,免得‘艾参’滞销之时陷入困窘,只是我哥哥为人过于直白,所以才说出了容易引起误解的话,请多海涵。”
经过这一番符合情理的解释,场中凝固的气氛一下子得到了缓和。
周寒石渐渐恢复平常心,浅笑着回道:“这件事我自然有考虑过,但我目前还没有扩大产业的想法,‘艾参’利润颇丰,当下我只想先积累些资产,稳当为先,倘若以后真有变数也好抽身隐退,过个小富的日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南宫芷月会意,随即朱唇微扬,再度拱手拜礼:“既如此,那当真是小辈多虑了。”
凌骁也没有什么话说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人继续陪着众人食用晚餐,周寒石夫妇以及众位伙计多是开怀之人,期间他们有说有笑,团体氛围依然融洽,似乎完全没有被刚才那有些严肃的话题所影响。
仓库外的荒岭,晚风温柔呢喃,静静从山石之间穿过,透着说不出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