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旁人,怕是要被这黑衣男子盯得不自在,但叶天泰然自若,面色毫无波动与此人对视。
这时候,一定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男子见对面的‘桂榕生’未露半分异样,不由继续开口,将注意力引到其身后的侍女身上。
听得此言,桂家家主也将目光落到李灵珊身上,虽说衣服变了,但他好歹见过几面此女。
“回大人,此女乃是迷香楼中人,在下曾经远远见过一次。”
听得桂家家主开口,坐在一边的‘桂榕生’眼眸微动。
“原来如此,桂兄带着她,当是那屈晓故意为之吧?”男子开口说道。
“道友聪慧。”
‘桂榕生’不卑不亢,手中折扇打开,轻轻扇着。
黑衣男子眯了眯眼,仔细盯着‘桂榕生’看了几息,忽然笑了笑。
“不愧是飞霞山方长老的弟子。”
这句话也不知真是夸赞还是什么,但叶天心中终是松了口气,没想到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就遇到如此棘手的对手。
“闲话少说,桂公子在屈府可探听到什么消息?”
‘桂榕生’闻言,收起折扇,自袖中取出一封信,正是他吩咐屈晓事先准备好的。
将书信递给桂家家主,他略带一丝倨傲的开口道:“这屈晓不过一个有名无实的小将军,竟然也敢与我桂府谈条件,我看此人当真是不想活了!”
黑衣男子淡淡扫了他一眼,轻笑道:“桂兄何必动怒,桂兄此去,可探明了那屈晓为何要抓捕迷香楼之人?”
‘桂榕生’闻言,却是抬头示意了一下桂家家主手中的书信,意思很明显――都在那上面写着呢。
对于桂榕生的这番态度,黑衣男子不觉如何。
实则,在他心中,似桂榕生这等人,根本不值得他正眼相看。此时与其说这么多话,不过只是一番试探而已。
叶天时刻注意着黑衣男子,心中同样在做着猜测。
二人虽未动手,但实则已经开始了战斗。
“大人请看。”
桂家家主将手中的信交于黑衣男子,男子扫了一眼便知道了信上内容,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笑意,又盯着坐在那的‘桂榕生’上下看了两眼,随后开口道:“既然这位屈将军亲自开口了,那你便去写一封保释信即可。”
“是。”
桂家家主应了一声,随后传唤下人取来纸笔。
期间,‘桂榕生’与黑衣男子再未开口,桂家家主也并未与自己这个‘儿子’交谈。
信写完之后,桂家家主便将其交于了‘桂榕生’,并嘱咐道:“你将这信交给屈晓之时,告诉他,我桂书恒的书法,让他好好收藏着,说不定某一天,还会用的上也未可知。”
“孩儿一定替爹转达。”
接过书信,‘桂榕生’告罪一声,便带着李灵珊又离开了屋子。
……
前脚叶天二人刚走,后面的黑衣男子便开口吩咐道:“派人跟上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假冒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桂家家主听到这话,一时未曾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刚才那不是他儿子?
黑衣男子看了眼桂家家主,淡淡开口道:“你儿子的倨傲是生在骨子里的,方才那人虽然气息以及各种习惯都与其相似,几乎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可那言语间的倨傲却有一丝故意的样子,那是装出来的。”
听完男子的话,桂家家主幡然醒悟一般。仔细回想一下,方才那‘桂榕生’的表现的确有些反常。
虽说平日间桂榕生不喜说话,便是与他这个老爹,也没有多少言语。但方才自己那‘儿子’似乎太过寡言了一些。
况且,二人终究是父子,有些时候冥冥间确有一丝感应。
“我这就让人跟上去。”
抱拳沉声说完,桂家家主便出了屋子,亲自安排去了。
屋内只剩黑衣青年一人,将杯中最后一口茶饮下,吐出茶叶,放回杯子后,青年起身,身周荡起涟漪,须臾间消失不见,只剩桌上已经碎成粉末的杯子被微弱的气流吹动,四散出去。
……
……
(未完待续)